黎暮當然知道戒指的寓意,有些生硬地笑了笑:“方不方便告訴我,你手上的戒指是誰戴上去的?”
秦思白這才明白過來,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情不自禁地笑了,發自內心的,眼底的溫柔和話裏話外透出的親昵讓黎暮嫉妒:“這個啊,是我愛人非要戴的,雖然沒結婚,不過和結了婚是一樣的。”
還好沒有唐突地表露心跡,原來他已經有了愛人,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姑娘,黎暮透著酸意想著。這麼可愛的人,做不了戀人至少還能做朋友。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黎暮說道:“你說想找的那個人就是你愛人吧,我的朋友還算不少,把她的名字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找到。”
告訴你他的名字那還不全露餡了?秦思白想著,客氣地回絕了黎暮的好意:“不麻煩你了黎大哥,我知道在哪裏能找到他,我們倆說好了的,他一定會等我。”
英文的好處就是“she”和“he”分的清楚,漢語不同,她他它都一個音兒,不寫出來沒人知道你要說的是男人女人還是個畜生。
黎暮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聽起來你很愛她啊?”
秦思白一笑,不置可否。擺脫了黎暮回到病房,秦思白靠在床頭想著剛才的那番話,突然發現,他都沒跟程簫說過愛他,連喜歡都沒說過。
秦思白莫名地不太高興,程簫也沒跟他說過,雖說大男人是不太在意甜言蜜語啥的,但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的嘛,精神食糧呢。
程簫這敗家玩意兒也不知道在哪兒呢,從上海回去了嗎?嗯,他肯定會回去找我,敗家爺們兒,就使喚你買個鹽還把自個兒買丟了,要你有啥用啊!秦思白在心裏嘮叨著。
被他嘮叨的那個人確實沒乖乖兒地回家,但人家也沒回北平啊,人家跑南京去精忠報國去了。
……
高師長是個很精悍的魁梧漢子,看著年輕,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利索幹練,眉宇間透著一股子正氣,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坐到這個位置也是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不為別的,就為手刃殺了他全家九口的日本鬼子。
打量著麵前站著的程簫,麵容硬朗,眼神銳利,高大結實,就連高師長自己都覺得這個年輕人身上從骨頭縫裏滲出來的戾氣有種壓迫感。果然一代豪傑出後輩,心中暗自覺得是個棒小夥子,上了戰場保證能獨當一麵,可惜了,上不了戰場。
人殺多了,就連頭發絲兒裏都透著殺氣,有種不怒自威的勁兒,高師長和顏悅色地問道:“小夥子,你就是程瑞的弟弟?”
“是。”
“挺好,我身邊剛好缺個副官長的位置,願意的話就先幹著。”
師長身邊的副官長?那能幹什麼?打仗,下邊有排長營長團長旅長,哪就輪到副官長了。
程簫開口:“師長,我想上前線。”
好小夥子!高師長心裏叫好兒,要不是程瑞信中交代,萬萬不能讓程簫下連隊上一線,這麼好的苗子他高師長真舍不得大材小用。
高師長沉吟半晌,如實相告:“但是你哥特別托付我要保障你的安全。”
程簫冷笑一聲:“我就是奔著打仗來的,副官長您自己留著吧,離了這兒,到了別處仗一樣打。”
到底舍不得放走他,高師長沉默一會兒,一拍桌子:“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