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過,為何?”這著實是奇怪,為那人懷了孩子,確是偷偷地自己生下來,也不讓那人知道,也不告訴別人他是誰。
娘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你的性子便是隨她,強!不想說的不管是誰問都不會說。”
“那她……”我顫顫地開口。
“不是她,是你娘!”娘她糾正我的話,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於是開口:“那我……娘……可還活著?”
莫玉儷皺著眉開口道:“我不知道,我把這事告訴你,也是知道我活不長了,我隻有一個心願,便是尋得你娘,可好?”
我的聲音有一絲喑啞,帶著緊張:“娘,你放心,你沒事的,你永遠都是我娘……”
莫玉儷將一隻手搭在我放在床邊的手上,說到:“傻孩子,縱使心裏再不相信我會死,又能如何呢?再強大的心智也抵不過命運的安排。”
她這倒像暗示我什麼,不過此刻我煩亂的很,沒心情去琢磨這句話的意義。隻是看見莫玉儷又咳嗽了,給她順了順背,扶著她躺下了。
離這間屋子隻一牆之隔的那間屋子便是我住的地方,若是莫玉儷有什麼事,隻肖輕輕喊一聲我就可以聽見。
不知道她睡得是否安穩,隻知道我現在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腦子裏反應的都是莫玉儷告訴我的信息。任誰突然得知了自己不是那個叫了十六年的娘親生的,而且還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都會像我這般焦慮吧。
窗子我沒關,陰涼的小風吹進來,我卻還覺得熱,感覺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層汗,便索性坐了起來。掀開枕頭,那陰陽玉就在那下麵,在月光的滲透下流轉著光華。
素手觸上,果然是一冷一暖兩個極端。
我娘她,究竟是什麼人呢?她還活著嗎?如若活著,為什麼從不來見我?若是已去,那麼一個女子又為何會被人殺?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莫玉芩她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原因才來的這裏。喜歡清靜,隻是一個借口罷了。又或許,她本就不是承涫的人!
想到這,我突然覺得這點比較有可能。
可是,縱使有可能又如何,那也隻是有可能而已。或許,我應該去千瀝帝國看看,當時娘不是說莫玉芩是去千瀝三個月而後懷的我嗎。即使找不到什麼,也比在這什麼都不做強,不是嗎?
想通之後,我頓覺心情舒暢,娘的病我會去找更好的大夫,總之一定要看好。然後去找我的那個生身母親,問問她拋下我留下這塊玉是怎麼個意思。
想著想著,反而覺得困意來襲,眼前似乎被蒙上了一塊黑布,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迷蒙之中隱約聽見隔壁屋有輕微的響動,很輕很輕……
第二日,我起床時天已經大亮了。陽光斜射進屋子。我伸了個懶腰,想著娘她怕是已經醒了,於是趕緊往隔壁跑。
我輕輕地推開門,卻見那人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沒有!
我倒吸一口氣,跌跌撞撞地跑過去,站在床前。
隻見那人麵容平和,眼角還停留著牽絆。雙手交疊在肚子上,宛若一株睡蓮。我隻覺得一陣無力,踉踉蹌蹌地差點被椅子腿絆倒,我一腳踹開椅子,跑到床前。然後我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著,緊咬著嘴唇才能防止我的眼淚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