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容岩安頓好之後,史於雄去了趟雪雅,在乘放容影的冰室看了看,又回到了醫院。
他為什麼絲毫不提容影的事?都已經到家裏了,他也不說要容影來見他,難道他真的知道容影死的事了?可是為什麼不問容影是怎麼死的?也不說去看看容影。
“唉,人真是不能犯錯,隻要做錯了一件事,以後的日子就不能安寧。”史於雄看著已經在病床邊睡著了的莊嫻感歎。
“咳咳……”
突然聽到咳嗽聲,史於雄以為是莊嫻感冒了,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莊嫻披上,卻意外發現史情的眼睛在動。
“小情……”史於雄怕驚醒莊嫻,將聲殷壓得很低。
“海聰……”
史於雄看到史情的嘴唇在動,卻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好把耳朵湊到她的嘴前才聽出她是在叫介海聰的名字。
“小情,是爸,介海聰沒在這兒,爸在這兒。”
史情的眼睛微微張了張,又合了起來。
“爸……”
不知為何,史於雄的心頭頓時有一股暖流流過,眼眶也紅了。
“爸,海聰來過嗎?”
史於雄先搖頭,看到史情的眼睛沒有睜開又回答說,“沒有。”
“爸,他來過,對不對?”
“沒有,他沒來過。”
“不,他肯定來過了,我明明記得我的心痛了好一陣。”
“什麼?”史於雄一激動聲殷頓時升高了許多,發現莊嫻有異樣之後,趕緊又把聲殷壓低,“你的心痛了?”
史情的嘴唇微微動了下。
“我去把醫生叫過來,幫你檢查一下。”
說著,史於雄就要離開,卻不小心碰到了莊嫻,把莊嫻弄醒了,看到史情行了之後,莊嫻大喜過望。
“小情,你終於醒了,你可把媽給嚇死了。”
史情睜開眼衝著莊嫻笑了笑。
“媽,海聰是不是來過了?”
莊嫻看看還沒走的史於雄,然後點點頭。
“我就知道海聰來過,我記得有一陣我的心突然好痛好痛……隻要一遇見海聰,我的心就會痛,這是我愛他的標記,所以我知道海聰肯定來過了。”就像上次失明的時候,雖然她看不到,但每次他來她都知道。
莊嫻點點頭,史於雄在一旁若有所思。
“我好像做了個夢,夢見岩爺爺來看我了。”
“那不是夢,你岩爺爺真的來看你了。”說這句話的不是莊嫻而是史於雄。
“真的嗎?好多年沒見岩爺爺了。”
“你岩爺爺住在家裏了,你明天還能見到他。”
沒等史於雄說完,莊嫻就向他翻了個白眼,萬一女兒聽到容岩叫她孫媳婦,那她就別想好了。
史情苦笑,還是這樣,每次她一出事,兩個人就這樣,也不怕她看著心裏難過。
“我好像聽到容形的名字了,是他回來了嗎?”
“沒有。容形沒回來,是你岩爺爺一個人來的。”
史情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失落,他還是不肯回來,難道他還在恨這邊的人?
“爸,我想喝水。”
史於雄趕緊去倒水,沒等他回來,史情的眼睛又合上了。
“小情,來喝水了。”史於雄把水杯遞到史情。
史情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怎麼了?小情,你別嚇媽。”
莊嫻看到史情再次不省人事嚇得手足無措,史於雄連水杯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跑去找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