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聞問切四字,誠為醫之綱領。一問寒熱二問汗,三問頭身四問便,五問飲食六問胸,七聾八渴俱當辨,九因脈色察陰陽,十從氣味章神見,見定雖然事不難,也須明哲毋招怨。”我等為醫,並非隻是造方抓藥那麼簡單……“
王可夫心中暗道:“醫堂之中,從師者眾,毋若此師之懦緩之善,曆佐諸師,茫無歸指,至此如識指南,獲益匪淺。“
這一個願學,一個願教。直至子時,方覺奔波之苦,才複休息。
第二日,天剛拂曉,卻又出行,各負行裝,對於應賭一事,似乎是從所未有之事。
湖濱路,領近西湖,但也隻是臨近,雷峰夕照之景,自是無緣欣賞。這遙觀西湖晨陽初現,又是別有一番風趣。
少年心性,路遇西湖而不入,不由常常側目,還好目力極佳,天高雲淡,但見蘇堤,間有六橋,如一字長龍,橫臥湖麵,青山碧水,湖光如境,湖石假山,雲台樓閣,雕欄曲橋,工藝精致。蘇堤之上,碧桃海棠,玉蘭櫻花,芙蓉紫藤,楊柳木樨,牡丹芍藥,桂子迎春,梅蘭竹菊,乃是遍種花木,數不盡數,間有鳥之啁啾,花間弄語。長堤盡處,更有長廊水榭,曲徑通幽,三兩行人,信步其中。一年有二十四般時節,都有二十四般應時之景。有詩為證:
西湖山水如潑墨,
山環水繞兩相宜,
疑是妙筆畫中現,
偏偏弄巧在人間。
都說南西(西湖)北東(湖北東湖),都富盛名,西湖山水,雖是遠觀,管中窺豹,可見一斑。而這——妙筆,偏偏弄巧——幾字,可以說,說盡了西湖湖景之盛,大自然造化弄物,鬼斧神工之能。
自己無緣而入,自是羨煞了信步其中的遊人。
那遠觀遠處的雷峰塔,卻隻有門神手中“托塔“般大小,是一個六層赭黃色紅磚樓閣結構的八方古塔,塔腰簷俱無,伴生藤蘿,遠看都覺得殘破不堪,孤零零的藏於綠樹濃蔭之中。
王可夫喃喃道 :“據傳,保俶塔也有稱之為黃妃塔的,雷峰塔下,鎮有白蛇義妖,塔身加持佛法,內藏陀羅經卷,慈航普度。塔磚亦是佛光暗藏,具有驅邪辟疾,鎮宅,宜財之說,鄉民時取之。驅邪辟疾?難道這塔磚亦可入藥?
史義隆聞之,看那王少年,一本正經,不是信口模樣。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有聽得紅磚草入藥,做偽者紅花裏加紅磚麵的。不入佐史,若是做得君藥,倒是頗具療效。“說到這裏史義隆做了個停頓,倒似在賣個關子一般。
:“做得君藥?“
:“包你主醫,佛法誦經,直送西方極樂。“
:“?”
:“……“
:“。。。。。。”
說來好笑,但凡民間,上至老嫗,下至孩童,可以多有不知道明星的,但是白娘子的故事,基本上都是和《西遊記》裏的孫猴子,差不多,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但凡是個人兒,差不多都希望
——雷峰塔倒,西湖水幹。
真不知道,生活在西湖周邊的人要作何感想?
要說到雷峰塔倒(1924~9月25),都是民國十二年後的事情。開始是鄉民迷信塔磚之能,日日積月累的趴磚,(是不是覺悟高就無從考證了。)——這塔能不倒嗎?
單不說塔下有沒有所謂的白娘子了。要說塔倒,倒還真不是全國人民的願力。
關於,老百姓大官桌子上趨吉避凶的塔磚,似乎也沒有在兵禍連連裏轉了國運,倒似從塔裏放出了禍國殃民的大妖。)
看那雷峰塔,和清朝也差不多,怎麼看都像兩兄弟,是要倒的樣子。隻不過看起來倒是像是哥倆在比賽,看誰先咽氣罷了。
哥倆的狀況都還不太美妙—一個有人在扒磚,挖牆角;一個家裏走了火,還有要趁火打劫的。
《詰難》
要說世界上有壞人,問了許多人,最壞莫過是領居在使壞,遠道而來的強盜,有時還把自己當個客人,紳士,還不至於那麼莽撞。不得不承認,俄羅斯和日本,這兩個倒像是兩個雷峰塔裏飛出的大妖,給予了,中國近代史上最深重的苦難。
早在1900年,21世紀要說是科技的世紀,那麼這個20世紀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罪惡與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