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為什麼?”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子冷然的問道。此時的她無比狼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有的是槍傷,有的是劍傷,都在不停的淌血,她站在落山的無盡崖邊,一隻手護著一個六歲的孩童,那孩子在她的保護下竟毫發無損,此刻正聽話的縮在她的懷裏,不發一語,而她的另一隻手緊握著槍,周圍防備著她的清一色全都是黑衣殺手,這群殺手有從各國搜羅出來的頂尖人才,還有一部分是皇浦世家的背叛者,隻為了殺掉這樣一個女子。盡管已是如此的狼狽不堪,她卻仍然高貴無雙、清雅依舊。這個女子有著一張絕色無雙的麵容,“北方有佳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這句話用在她身上毫不為過,一張巴掌大的鵝蛋臉上濺上了點點血滴,麵上盡是嘲諷與冷酷,膚如凝脂,此時卻透著一抹蒼白,黛眉輕鎖,一雙鳳眼裏閃爍著不明意味的光,但眼裏的諷刺一覽無餘,高挺的鼻梁,菱形的薄唇不點而赤,上帝仿佛將所有完美的東西都給了她,才塑造出這樣一個完美的人。
而這樣的她卻是讓站在她的對麵的藍雪兒更加不悅。藍雪兒長得並不出眾,可以說是丟在人群裏無人記得住的平凡女子,她沒有傾城的美貌,更沒有一個眾星捧月的身世,有的隻是蛇蠍心腸、狠辣的手段以及長時間的隱忍。她撩了撩自己酒紅色的短發,任憑自己眼裏的妒火燎原,裝作不在意的說:“嗬!為什麼?你皇浦淩鑰憑什麼能得到那些人的欣賞和愛慕?憑什麼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你?憑什麼你能享受眾星捧月的待遇?除了容貌你哪一點比我好?”
皇浦淩鑰淡淡的開口問道:“我自認待你不錯,我也給了你在皇浦家族裏的超然地位,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嗬嗬,果然是一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就在二人爭論的時候,藍雪兒口中的歐陽哥哥慢慢的踱著方步穿過包圍圈走到了她們跟前。他仍舊是一身顯眼的白色西裝,一張棱角分明的小麥色的國字臉上,濃黑的劍眉斜飛入鬢,陰鶩的眼眸盯著眼前狼狽的兄妹,高挺的鼻梁,唇角邪魅地勾著。看到歐陽靖宇,皇浦淩鑰冷笑出聲:“嗬嗬,果然啊,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麼快就勾搭上了?嗬嗬,也不錯啊,白眼狼都到齊了。”她又偏著頭看向一個眸裏充滿貪婪的中年人,諷刺道:“三長老,好久不見啊,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呢!你們父子兩個還真是一個德行,沒想到還挺能忍啊!”是的,三長老和歐陽靖宇是一對父子。
三長老見狀,氣急敗壞的喊道:“靖宇,快讓那個臭丫頭把古武世家家主的印章和那兩把劍交出來!”被點名的人不屑地說:“皇浦淩鑰啊,你在那麼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坐了那麼多年了,該讓給我了吧。”說完,他便舉槍瞄準淩鑰的眉心。
誰知淩鑰看都不看他們,隻是低下頭眸光溫柔地看著懷裏的孩童,問道:“絕兒,怕嗎?”那孩童抬起頭來用他那幹淨明亮的眼睛看著淩鑰,脆生生地答道:“姐姐,我不怕,絕要永遠和姐姐在一起!”聽了這一番話,淩鑰眼裏浮現了一絲水霧,更加用力地擁著這個懂事的孩子。他們的父母在皇浦清絕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這些年一直是他們自己在苦苦支撐著這個家。想到這裏,淩鑰心裏更加愧疚,說:“絕兒,下輩子我們還做姐弟,隻為自己而活!”
“廢話少說,快把東西交出來,到黃泉路上再敘姐弟情吧。”歐陽靖宇見淩鑰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不禁惱火地喊到,一雙陰鶩的眼裏噴著怒火。
歐陽靖宇的話音落下,淩鑰終於用正眼看著麵前的這些個背叛者,挑了挑眉,斂下一切情緒,平靜地說:“要東西?我可沒有!我記得我曾經說過,背叛我的後果隻有死路一條,看來你們記得很不清楚啊!”說完在他們驚訝的眼光中,引燃了周圍的炸藥,這炸藥是她在這些人追來之時埋下的,便是為了將這些人置於死地,而她自己則抱著她的弟弟一起跳下了懸崖。
突然,一輪皎潔的明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輪鮮紅的血月,血色的月光包裹住正在直線下墜的淩鑰姐弟二人,他們的下降速度慢慢緩了下來,就在他們想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一陣強光襲來,兩人就失去了知覺,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