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含之提著飯盒前腳還沒邁進病房,葉信瑞拉住她的胳膊,她轉回頭:“什麼事?”他笑著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這才緩解了一下思念之情。
顧含之臉一下就紅了:“討厭。”看著葉信瑞離開,她咬了咬唇,等臉上不在燙,這才提留著飯盒進去。
“含之,看你跑這麼快,臉都紅成這樣了。”顧傲芙埋怨她:“都這麼大人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要是一會摔倒了怎麼辦。”
顧含之哪裏知道,葉信瑞一個吻就讓她臉紅了這麼久,不由腹誹葉信瑞這個混蛋,老是喜歡欺負她,可那日他……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過了一個多月,媽媽的身體好了不少,就嚷嚷著醫院住著太貴,非要回家。顧含之拗不過媽媽,隻好由她,老房子那邊太不方便,顧含之就退了之前租住的那個房子,在自己工作單位附近又組了一個更大一點的,方便照顧媽媽。
之前她見過的那個黑衣黑褲的男人,在這一個多月裏,她看到的就有五六次,有一次大著膽子拍了照。這天,等媽媽睡著了後,她才跑出去跟葉信瑞吃夜宵。吃宵夜的時候,顧含之將手機拿出來,指著照片上的男子:“嗨!我給你說的就是這個男人,他這些日子經常跑醫院,來了好幾次了,每次來後,我媽的情緒好像都不太好。你不是道道都多麼,幫我調查一下這個人的底細。”
葉信瑞看著顧含之手機裏的男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他爸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裏,印象當中,他爸一直是一個沉默而又冰冷的男人,什麼話都會憋在心中,有時候一個星期都不會在家裏看到他說超過十句話。
而且,他爸根本從來就不笑,用他家的管家說法,那就十萬年的冰疙瘩,三伏天裏的太陽都不能將其暖熱。
但在這個偷拍中,他明明看到父親居然會笑,而且是真的開心的那種笑,好像是找到了丟失了多年的珍寶一樣。
同為男人,葉信瑞從父親的表情中,讀出了一抹讓人感到悚然的可能。這種可能讓他坐立不安,恨不得現在就長了翅膀,回到家中詢問父親葉勤。
葉信瑞不愧是究竟江湖的老手,在女朋友顧含之麵前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他讓顧含之將照片發給他。
等吃完宵夜,已經是淩晨一點,葉信瑞將顧含之送回家裏,便急急忙忙地回到現在已經很少回去的那個葉家大宅,其實,對於父親葉勤今天晚上在老宅的事情,他也很驚訝,記憶當中,父親和爺爺鬧得並不愉快,兩人在一個飯桌上根本就不會說話,爺爺也不會給父親多少好臉色。
爺爺對於他這個孫子,也不是特別喜歡,也說不上有多討厭,不過,從小,他也不喜歡爺爺,總覺得他看著他的眼神很奇怪。
葉家老宅。
“小少爺,這麼晚了,要不要吃點?”管家殷勤的很,葉信瑞擺了擺手,這個管家是看著他長大的,讓年事已高的管家趕緊去休息,他便來到父親葉勤所住的房間,雖然,現在已經淩晨四點,不應該打擾父親,可是他已經等不及了。
父親的臥室一直都是呆板的模樣,像極了上世紀初的那些老學究,沒有任何色彩可言。
當葉信瑞進去的時候,父親正站在窗前,穿的很整齊,拿著煙抽著,一口接著一口,屋裏煙霧繚繞,也不知道父親到底抽了多少。
他從記事起,就沒有看到過父親抽煙,沒想到……
葉信瑞眉頭緊鎖,目光掃到窗戶旁邊櫃子上的酒瓶,已經下了大半瓶,父親這是失態的節奏啊。
“你知道了?”
聽到父親葉勤忽然這麼說,葉信瑞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父親應該說的是關於醫院的事情,他很少回老宅,也很少主動找父親。
“是的,今天含之給我看了你的照片。爸,你和含之的媽媽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要……”
葉勤打斷了他的話:“你對那個女孩是認真的?”
“是,爸,我今生非含之不娶。”葉信瑞很認真的道,他十分怕父親會反對,又害怕當年的事情,真的會走到狗血的那一步,拿他如何自處?
葉勤像是想到了自己死的,自嘲了笑了笑:“孩子話,當你發現現實和夢想的差距實在太過於遙遠,就會明白現實有多殘酷。”他這樣說了一句。
葉信瑞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父親葉勤這是要否定他和含之在一塊。還是,他擔心的那種事情,真的要上演狗血劇本,這才是他最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