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煦被十幾個蒙麵客逼到了峰頭,身上已經受了重傷,想到被自己藏了起來的小少爺,心中焦急萬分,隻抱著一個念頭,他不能死,他若死了那小少爺也定活不了。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不敢用真麵目示人?”葉煦一邊想著逃脫的法子,一邊開口問著拖延時間。
那領頭的蒙麵人悶著聲音道:“小子,快說出那孩子在哪,說不定可以饒你一命,看你年紀輕輕劍術如此了得,我等也是惜才之人!”
葉煦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怒道:“想不到你們這些一流劍客竟會賣命於那等卑劣之人,隻知虐殺婦弱幼兒算什麼本事?”
“哼!既然嘴硬,那就是找死!你死後,那孩子自然也活不了!”那領頭的蒙麵客此時不再偽裝,抽出腰間的軟劍便向葉煦攻去,其淩厲疾快的劍招竟是遠勝其刀法。
葉煦原本受傷就頗重,此時光是應付他一人已是困難,更何況還有十多人在一旁虎視,再退幾步之後卻是懸崖,下方卻是急流不知深淺的山澗。
即便天要亡我,我也要爭上一爭!他心中呐喊一聲,用盡最後的氣力渾然不怕死地朝那頭領的劍端撲去,隻驚得那頭領反倒退了一步,但那軟劍已經刺入葉煦的肩膀且還卡在了肩骨處。偏在這時葉煦已是貼近了那頭領的身體,一手扯住了他的衣領,另一手將長劍橫於那頭領的頸部。
那頭領起先是一驚,而後大怒,最後反倒笑出聲來,不再是之前那悶沉的音色,而是渾厚洪亮的大笑聲,“哈哈哈,今日我竟是失手在一個後輩手中,說出去還真是我一生的汙點,就算我再惜才,這汙點卻是難留了!”
說完,他的氣勢陡然一變,內氣激蕩噴湧,隻把原本負傷無力的葉煦迫得摔倒在地,原本的挾持自然作了無用功。
那頭領俯身將葉煦肩上的軟劍輕輕一提,便拔了出來,對臥倒在地,正震驚無比看著他的葉煦笑笑:“你父親可是當年清風劍葉天宇?”
葉煦沒有回答這話,慢慢拄著長劍,爬起身來,低聲道:“你是半步宗師?為何做這等勾當?”
“天下大亂,各為其主!我有所求,便甘被差遣。你那主家,卻是窮途末路了,若你轉投我等,我便保你一命,如何?”那之前一直遮掩實力的半步宗師如此道。
“我們葉家人,從沒有叛徒,你要殺便殺,我能作你的汙點,也算沒白活!”葉煦憤憤道。
“小子,還會激我?那你便去死吧!還有你那小主子也會和你一起同上黃泉路,你到下邊侍奉去吧!”說著,他一掌拍在葉煦的胸口。
葉煦噴出一口血,被那掌力迫得退後幾步,直到一腳踏空,摔下了懸崖,掉入了山澗中。
那半步宗師的頭領開口對下屬道:“下邊這段河流,人稱萬刃河,河底處處是尖刃一般的暗礁,此番這小子必死無疑,屍骨不存!”
正說著這話時,那幾個去尋找繈褓的蒙麵人回來報告道:“頭,我們已經將這附近的雜草亂木中都翻找了一遍,都沒找到那孩子,是不是還要繼續找?隻是,那邊寨子裏的人上這邊來了,要不要我們幾個去解決了?”
那頭領皺了皺眉,吩咐道:“不要跟他們動手,殺了這幾個是小事,總不能將那一寨子人都解決掉。不要忘了,我們作這偽裝,原本就是要將這件事賴在這些山匪頭上的,這裏人知道的越少越好!那孩子也不用找了,任由其自生自滅吧!我們先避開那群山匪!”
說著,便帶著下屬往另一邊因為沒有山道而更崎嶇陡直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從山道上爬上來的十幾人在這山上找了許久,卻沒發現一人的蹤影,隻是找到了幾處打鬥的痕跡。
就這幾處打鬥的痕跡裏,倒是有三處是張大力帶上來的那條狼狗先發現的。
而齊晉磊帶著五六人沿著地上的血跡往峰頭方向去查看,其餘人則分別在四周找尋,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幾個蒙麵人。
張氏兄弟則帶著大狼狗往其他方向去查看,走著走著卻發現路越來越難走,都是以往少有人走的山路,但卻還真發現了點痕跡,是有人剛剛從這裏經過的腳印和被踩踏過的野草和雜木。
“水生哥,你看!那些人已經從這裏走下山去了,難怪沒和我們撞上,這裏的路這麼難走,誰會想到他們是從這裏跑掉的,我們要不要追上去?”張大力跟張水生商量著。
“不用了,你沒發現麼,這裏這般陡直,那些人能從這裏下山,顯然身手極好,我們倆個連順利爬下去還困難呢,更別說是追上他們了。還是先去跟寨主說明此事!”張水生搖頭道。
倆人沿著之前的路返回,卻在路上遇上了一隻野羚羊,自然沒有放過,射了幾隻竹箭,將那野羚羊的兩隻後腿給傷了,兄弟倆追了上去,很快就將這隻獵物逮住了,隨手扯了些長茅草將這羊的四隻蹄子給捆綁住,倒拎著往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