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在集鎮正中間,也沒有特定的公交站,是一塊空地,四處望去能看見許多店鋪。這裏相比市區熱鬧,樓沒那麼高,車也少,但人卻依然挺多。
該出來逛街的結伴而行,還有人在慢跑,房門前有人搖著蒲傘,該幹嘛幹嘛。
十幾分鍾後,我回到了出租屋內,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我開始整理一下屋裏的東西。
一頂帳篷,一包零食。這些,是我做好穿越的準備,比如帳篷就是我特定從網上購買的,而說起購買帳篷,也不是突發奇想。
當初獨自一個人出來打工的時候,我相繼被騙了兩次——唉,讀書少,見識短,老是被騙。在陌生的城市,沒錢了可沒人會給你住的吃的,工作也不會立馬找到,哪怕當個服務員都要麵試,誰讓我去了大城市了呢?
而沒住少吃的日子,我就隻能睡公園。那時是去年的六月份,到了後半夜特別清涼,而號稱不夜城的大都市,晚上兩點鍾都會有一兩個人逛著,而到了四五點鍾,天就開始亮,有一些熱愛運動的人就出來鍛煉身體。在這樣的條件下,夜裏我不安,我很冷,隻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找一個偏僻的角落,躺在長椅上,披上冬衣,斷斷續續的睡著。往往剛閉上眼睛,就聽見一陣輕微的聲音,嚇得我睜眼一看,一隻狗從旁邊走過,有時候還會有兩三隻狗悄悄的經過,傳出爪子敲擊石板的聲音。真到了我睡著的時候,又是過不久就醒來,幾個小時能反反複複突然驚醒十幾次。
到了淩晨四五點困意越來越大的時候,天開始亮,早起的鳥兒鳴叫著出來找蟲吃,喜愛運動的人拍打著手掌,我徹底不能睡了。當太陽開始升起,我在人少的街道開始支撐不住,好想好想睡覺。白天的公園,經常有保安走來,告訴你這裏不能躺著,哪怕下著大雨,公園沒人走著。
我恨那些人,騙人的錢,往往騙的還是窮人,讓窮人幾乎走投無路,各種哀求,狼狽不堪。在這樣的日子裏,我開始關注一些關於流浪漢的事,我也正是在這段時間裏,想著我要不要買一頂帳篷。
現在賬篷來了,零食剛剛下車逛了一圈超市也買好了。不僅如此,那雙買來隻穿過一次,放了兩個月都沒洗過的鞋我也在第一次做夢後洗了(關於這個鞋,如果有人正看到這句話並不禁笑了起來,那麼我就一定要有必要知道你此時家中是不是有一雙不穿了就很久沒洗的)。
就這樣,穿越的一切及後事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我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你以為我沒有準備?你以為我在床上就是睡覺做美夢,你以為我坐在桌子前就是想女朋友,你以為我醒了就用手機打遊戲?你以為我對你說了幾句掏心窩的話,我就放棄了全世界,再也沒有作為?那是你以為。
像我,做了一個夢,就要穿越去拯救全世界;你以為我隻是因為一個夢就去洗鞋子?我本來就打算有時間去洗的;你以為一個夢就會徹底讓我迷失方向,頭痛不已?那不過是我謹慎而已;你以為我去逛街就是為了吃喝玩樂?其實我是為了緬懷過去的同時做一些當下的事。
你以為?
人啊,老是自以為是,以為別人就是表麵的膚淺的人,以為他整天嘻嘻哈哈就沒有傷心的事。
這讓我想起了我初中年代,小瑜就是一個謹慎如我現在的人。有一次,老師布置了一個數學作業,說不用交。可第二天到來,老師可能沒有事幹,讓我們交作業。被小瑜取外號為斑馬線的女班長通知我們的時候,我在人群後麵和小瑜豬油一樣是懵萌狀的。
“什麼?不是說不交的嗎?”剛剛借鑒學習好英語作業的豬油手還放在書包裏,我知道他正打算搶救一下語文作業。而我的心情也被這句話所吸引,我在教室最後一排,當時放學太吵,我沒聽清楚寫哪裏,隻知道不用交。
“對啊。”小瑜也跟著納悶了。
“是不是沒做?”斑馬線戲謔的問道。
“寫哪兒?”豬油問到。
“第三十七頁到第三十八頁,最後一道應用題不用寫。”斑馬線笑開了花。
“哦……原來是那裏啊,還好我抄……啊不對,寫好了。”我心裏咯噔一下,完了,我以為豬油沒寫,現在隻剩我和小瑜沒寫了。斑馬線麵無表情搶過作業,看著小瑜,而小瑜則盯著豬油,道:“你不是說你沒寫嗎?”“你以為我像你,我是那種不寫作業的人嗎?”豬油竟然敢戲謔的看著小瑜說話,以小瑜的暴脾氣……竟然沒?打一拳豬油?
“快點,你寫了沒?”斑馬線催促到。“唔,還好我也寫了。”一下子,我心就跌到了穀底。“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沒寫?那是你們以為。我隻不過想知道到底交不交,我寫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