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裏來的?”
“你們那兒下雪嗎?”
“你也到書院學習的嗎?”
“你念書念到哪裏了?”
……
“我十歲了。我們那兒不下雪。”君域不慌不忙地一一回答,微笑的目光看向每一個人,一回頭,忽然看見一雙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君域衝那雙冷冷的目光友好一笑,那冷冷的目光一瞪立刻移開去。孟元靖大聲道:“這小子叫朱瑜,很可惡的,君域你不要理睬他。”
朱瑜怒視他一眼,立刻就要揮拳相向,一個大個子忽然上氣不接下氣地向他跑來,低聲道:“公子,那把古弓找到了。”
朱瑜滿臉狂喜,再也顧不得孟元靖,立刻從大個子手裏接過那張很小的古弓,卻腳步一晃,看得出那古弓雖然很小,卻十分沉重。他伸手拉了拉,倒也並不怎麼費力就拉開了。
這時,天空中一群雪鳥飛過。這種雪鳥經常在雪後低低的飛來飛去。朱瑜張弓,小箭“嗖”地一聲飛出,一隻雪鳥應聲落在地上,他身邊的十幾個孩子立刻歡呼起來。
朱瑜得意洋洋地大笑一聲看向孟元靖:“你來。”
孟元靖哼一聲,快走幾步上前也張弓搭箭,“嗖”地一聲,小箭飛出,也掉下一隻來。
孩子們輪番上陣,不過再也無人能拉開古弓。孫嘉能拉開,卻又沒能射下鳥兒。
除了君域,眾人都已經試過,眉清目秀的秦小婁好奇地道:“君域,你要不要試試?”
孟元靖笑嘻嘻地道:“君域剛來的,不用試了。”
朱瑜也冷冷看君域一眼,他已經快十二歲了,因為先前聽得君域說自己十歲,便大模大樣地道:“小鬼頭就不用試了。”
君域微笑起來,也不言語,走了過去,抓起了那張弓,雖然十分費力,卻也拉開了。
眾人見她拉開弓,都有點意外,君域看了看天空,微笑道:“我射這鳥兒的三片羽毛下來……”
“來”字剛一出口,小箭已飛出,孩子們抬了頭,天空中有雪白的羽毛緩緩飄下,不多不少,正是三片,而那隻受驚的雪鳥早已嚇得飛出去老遠。
四周爆發出一陣猛烈的歡呼聲,朱瑜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還沒開口,忽然聽得一聲暴喝,“是哪個混小子偷了古弓?”
孩子們大驚失色,立刻四散逃竄。君域回頭,隻見一個身材高大頭發散亂的壯漢大步追了過來。孟元靖已跑出老遠,見君域沒動,立刻又跑回幾步想拉了她一起逃跑。這時,那壯漢已經到了君域身邊,孟元靖見狀再也不敢往前,呆呆地杵在原地。
壯漢先拿起扔在地上的小弓,抬起頭來,孟元靖和一眾悄悄躲藏在大鬆樹背後的少年無不心驚膽戰,都為君域捏了一把冷汗。
壯漢怒目金剛般的眼神忽然接觸到這陌生的小小少年一臉的微笑,滿麵的怒色不由得緩和下去,高聲道:“孩子,是你拿了這小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