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累了,快去休息吧!”
“垳兒武功越發精進了,站那麼遠都能被發現!”母親似歎息似無奈的說,“我昨天說的話太激動了,德基不要生母親的氣了。”
“不,是德基不好,娘娘不要生氣。”
……
和母親說了一會話,就把她送去休息了。
“德基,我知道你怪娘娘的懦弱,可是不該讓她站那麼久,她年紀大了!”
“對不起!”我感到很愧疚。
“不要自責,哪有人能不任性一次呢?”吳境邊說邊握住我的手,還用力捏了一下。真是想不到,曾經的陌生人竟然都可以變成兄弟。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到了冬天,我從來不去打聽政事,總之殃及不到我這裏。
如果日子真的能如水般平淡到死該多好,吳境的身體越發的差了,現在連床也起不來。
他說過了年就會安排我出發,他消瘦得嚇人,母親每日每夜都親自照顧,都不許我插手。母親永遠都是善良的婦人,這次我終於沒有討厭吳境奪走我的愛了,我也是經常來看他。
“娘娘,給我個字吧!我沒有長輩,所以二十時加冠加字都省了。”吳境現在說起話來都費力。“冠到了一定年紀自己就戴上了。”可是聽到他說他沒有加冠也沒有人給他賜字,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劍灼傷了我的心。
“好啊,我們境兒如此大才,又有一手好琴,娘娘也沒什麼文化,不若就取做子琴吧……不好不好……還是叫……叫……”母親想了半天也沒有憋出第二個字,倒是把吳境和我逗笑了。
“娘娘的起的名字真好,就叫子琴,我喜歡。”吳境笑著結束母親的尷尬。我曾經以為白雪是最純淨的,可是皓雪終是比不過他的笑。以為日出日落是舉天下之溫柔,可是始終不及他的笑。
可是他會死嗎?我終於知道天地之強大!還有什麼可以打敗死亡?集天地之靈修的人注定不能得天地之溫柔。
吳境說等雪下大點就可以出發了,他說萬事小心,一切越來越脫軌了,他還說他可能活不了多久。
“子琴,這次的計劃我隻能說量力而行,我不可能把命賭進去,我還有母親。”我直白的告訴他我為他能做到的程度。我相信他能懂,他也懂。
“你的回答我很滿意!好好照顧娘娘……”說著,吳境似乎累急便睡著了。
我是真的害怕他長夢不醒,在生命麵前,曾經有的小嫉妒小心思真的是不堪一擊。
今年的雪大得不可思議,可是吳境告訴我這雪是通往回井必不可少的,怎麼去回井吳境沒說,隻是說到時候就可以知道了。我這次的目標就是回井。
而對於回井,吳境說他也知之甚少,隻知道有麒麟鎮守,需要幹淨的手才能取得回井的水。至於什麼樣的手算是幹淨,他不知道。
我想念風流子的時間好像在延長,思念綿綿的剪也剪不斷,我傻傻的覺得是聽了太多的襄王夢。
我希望吳境為我再次彈一曲神女心,可是吳境那麼憔悴,我不忍再麻煩他了。
一切就在我的愚蠢和命運的捉弄中進行著。
今天我陪著幾個人一起吃飯。吳境說我這次去回井萬分艱難,需要絕對靠譜的夥伴!而現在,我正在陪著吳境替我找的隊友吃飯喝酒。
吃飯喝酒本是開心事,因為你心中快樂太多已經發膩了,需要點苦澀的酒來平衡。可是此刻心中明明已經苦澀到無法壓製,酒卻無法停下來,因為這酒隻是味道苦點,喝多了說不定就忘了心裏原來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