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低頭看了一眼:《滿江紅》?怒江東去。
怒江東去,極目斷、孤帆縱橫。
俯瞰處,青山白浪,萬重千疊。
不負當年崢嶸歲,對窗夜雨品蕭瑟。
恨奸臣、戰火別離中,添華發。
一壺酒,東海側。
無限事,從頭說。
軍營恍如昨,許多年月。
……
卻不想還沒看完,突然香氣襲人,一隻玉手合上了他的書,卻原來是若蘭老師又到了他的身邊,道:“臨時抱佛腳嗎?”
鄭逸抬起頭來,見到若蘭老師眼裏寫滿了輕蔑的鄙視,耳邊是同學們不懷好意的諷刺的笑聲,不加掩飾的恥笑、侮辱聲,聲聲入耳。
不知為何,兩世為人的心突然生出一股憤慨,冷聲道:“老師,我不讚同您的說的說法,因為,嶽飛的另外一首滿江紅,比這首經典!”
班級裏再次響起爆笑聲,徐婧的閨蜜悄聲道:“你那個曾經的追求者,又犯中二病了。”
徐婧臉色紅紅的,像是熟透的紅蘋果,粉拳打向閨蜜。
大家的笑聲更響了,天哪,他說什麼,另外一首滿江紅,這還真是逗逼中的逗逼。另外還有什麼滿江紅能比得上這首啊?
一個男生避開若蘭老師視線,悄悄的用紙團來砸鄭逸,可惜砸歪了,不過引起大家的興趣,許多人擠眉弄眼,有的人已經開始模仿了。
今天鄭逸這小子是尼瑪轉性了啊,平時幾拳都打不出一個屁,今天怎麼了?說若蘭老師錯了?
真是該打了!
若蘭老師氣極反笑道:“好啊,我倒是想聽聽嶽飛的另外一首詞呢。如果真的好,大家給你鼓掌……”
她手裏的教鞭已經準備揚起,隻要鄭逸再說出什麼俏皮話,或者叛逆言語,立刻準備教鞭教學!
鄭逸環顧四周,眼神清冷,與平日裏的畏縮完全不同,一時間竟然令人嘖嘖稱奇。
滿江紅.怒發衝冠。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鄭逸朗聲念道,一改往日的猥瑣,膽小,聲若洪鍾,鏗鏘有力,剛才還嘈雜的環境,突然被他高昂的聲音截斷,一下子安靜下來。
同學的嘲笑和侮辱,讓此刻的詩篇更加悲壯,更加深沉。
三十功名塵與土。
八千裏路雲和月。
鄭逸深邃的眼睛掃向四周,看的許多人竟然不由自主的低頭。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等過了這一句,到了下闋,鄭逸猛然提高聲音,聲音在這一刻有著略微的嘶啞,一時間,聲音猶如金石造就,仿佛整個班級都是回想,感情激蕩之外放,形成了大義凜然,氣勢磅礴之衝天之態。
靖康恥,猶未雪。
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饑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高亢的嘶啞,又區別與嘶吼,那種將破未破的邊緣感,是力量和壓抑對衝的頂點。
讓人的身體裏似乎感覺有一團火在燒。整個身體都在炙熱。
讓人不知不覺間,拳頭握起,仿佛置身與吹角連營的的戰場,熱血的魔鬼,似乎要從身體裏衝出來!
這首詞,無上經典的一首詞,被鄭逸鏗鏘有力的念出來,有著令人瞬間流淚的熱血感。
這一刻,他似乎置身與萬人中央,感受那萬丈榮光。
這一刻,他不在是那個卑微,害羞的少年,而是一個千萬人吾往矣的將軍。
這一刻,若蘭老師鄭重地看著他,眼神裏已然沒有了任何輕視,衷心地率先鼓起了掌聲,由稀稀拉拉到掌聲雷動,再到經久不息,除了幾個學生眼神陰暗的看著鄭逸,其他同學,全部真心實意地鼓掌,手掌紅了,但卻沒有人停下來!
若蘭老師最愛詩詞,此刻的震驚,簡直沒有語言可以形容,她真的很想問,這詞出自哪裏,這首詞,如此的大氣磅礴?自己為什麼沒聽過?難道自己如此的孤陋寡聞?
等掌聲停下,若蘭老師想表揚幾句,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今天的少年,給了他太大的震撼。
班級裏學生們更是被震心神不寧,鄭逸的朗讀方式,聲音渾厚有力,讓人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聲音心情起伏不定,心懷激蕩,這個鄭逸,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
徐婧早已停止和閨蜜的打鬧,衷心地在鼓掌。
鄭逸看淡淡地看著這一切,正想問若蘭老師一句,麵前突然出現一個虛擬屏幕!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聲望值和嘲諷值達到觸發標準,全明星係統可以啟動,是否啟動?如果啟動,請右手掌心貼住屏幕!”
啟動還是不啟動?
傻啵一才不啟動,鄭逸立馬伸出掌心貼了過去!
“嘶!”
教室裏響起一陣陣吸氣的聲音!因為,鄭逸此時動作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這鄭逸中邪了嗎?今天的他,到底怎麼了?
鄭逸倒沒想到這些,隻是純粹的想啟動什麼係統而已。但是,屏幕卻是在若蘭老師的臉部方向。
這他嗎也太猛了,竟敢拿手去摸若蘭老師的臉。要知道,若蘭老師可是校長的寶貝女兒,全校男學生不敢褻瀆的女神,全校男教師的夢中情人,這同學要逆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