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廠長苦笑著看了看那些點心盒子,雖然精美,但是現在,哪怕就是龍肉擺在他麵前,他恐怕也吃不下去。
“謝謝你們倆還這麼有心來看我,最近實在是有些焦頭爛額,我自己心情又不好,如果你們真的有事情找我,這樣吧,過了這一段兒時間,來家裏找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用跟我客氣,咱們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
王廠長人真的不錯,雖然對父女兩個的說辭不相信,這麼大老遠抽空跑到紡織廠來,肯定不是單純為了“看看他。”可是依然說得誠懇,也是因為一直以來兩家相處的確是交心的,不是那些因為利益關係的交情。
唐建樹笑著推脫,“哪有什麼事兒,你別多心了,知道你這麼忙,我們兩個又給你幫不上什麼忙。”
他本想就說這樣就走,可是這來了,放下點心就走人,也不合適。
汐月坐到了王廠長對麵的沙發上,“王叔叔,紡織廠的現狀必須找到願意接受它的重組企業,不過紡織廠現狀是什麼樣的?您能和我說一下嘛?因為我有一個初步的想法也不是很成熟,如果紡織廠具備條件點話,說不定可以很快就完成重組方案!”她現在已經十七歲,說起來馬上就要十八歲,完全是個少女的氣質,但是汐月身上除了少女純真的美好氣質之外,更多的卻是和年齡並不相符的成熟穩重,尤其是那種自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王廠長見識到汐月的精明和能幹。
“汐月,你的意思是?”王廠長愕然,旋即道:“你怎麼對這個感興趣?”
不是他對汐月沒信心,是這種事情行業大環境的影響,整體都不景氣,市裏的紡織企業都在倒閉,不要說他們這些縣城的,要想起死回生簡直天方夜譚,那麼多市裏,省裏的專家學者,包括企業家都不敢說的話,一個小姑娘這麼說,怎麼取得王廠長的信任啊。
“這件事王叔叔不是不相信你,紡織市場大環境惡化,企業除了轉產,根本沒有出路,可是轉產談何容易,沒有大資金的運作投入,根本就是空談,況且就算有了資金注入支持,轉產就相當於用很高的成本運作一個新的企業,人家有那個時間和資金還不如自己開一家新的企業呢!根本就是得不償失的做法,所以我們才會失望絕望。”
汐月默默聆聽王廠長的話,等到王廠長的話說完,才淡淡微笑,“王叔叔,你說的很對,現在紡織廠已經破產關門,無論是市裏牽線搭橋哪一家企業,進入破產程序,最重要的是資產方麵還好說,可是紡織廠大量的職工根本沒法安置,全部下崗,肯定要激起民憤,堵大門,堵路能,恐怕最嚴重的就要堵到市委門口去,哪個領導也不敢承擔這個責任的。”這也是為什麼重組是一件艱難的工程。
王廠長倒是驚訝,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懂得居然不少,這些政策方麵的事情,一般人別說是個孩子,就算是唐建樹這樣的大人恐怕也不能有這樣的見地,他以前就知道這孩子很有大局觀,洞察力也很細,沒想到這孩子還這麼有遠見。
他倒是真動了想要聽聽這孩子能說出什麼的想法。
“你既然知道,還能有想法,叔叔倒是想聽聽,你有什麼妙招!”王廠長可不認為年紀小就沒有辦法,人家十二歲的時候!這孩子就能靠著做月餅賺了第一桶金,他並不懷疑汐月的商業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