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意外驚喜(3 / 3)

話音一頓,接道:“賢弟你是怎麼探查知了鄭大伯的身份?”

安小萍嫣然一笑道:“那不容易嗎?自從鄭大伯出來以後,那頭陀便一口一聲的叫他鄭大剛,我自然知道他是你的大伯了!”

安小萍話音一落,方雪宜不禁抱拳道:“賢弟如此關心兄弟之事,真正叫人感激得很。”

安小萍笑道:“這也算不了什麼……”

方雪宜道:“賢弟,鄭大伯怎樣受了重傷呢?”

安小萍道:“這……隻怪我當時太過大意,沒有想到另外兩個的心腸那麼狠毒!”

方雪宜道:“不是那頭陀親傷鄭大伯?”

安小萍道:“不是!”

她臉上掠過一絲恨恨之色,頓足道:“怪隻怪我一時粗心,眼見那頭陀不停喝罵責問鄭大怕,就該想到,他們可能會對他下那毒手,但我卻忽略了這一點,終於在那頭陀暴怒喝令他們廢了鄭大剛之時,才匆忙出手相救,卻叫鄭大伯吃了不少的苦頭……”

方雪宜心雖然覺得安小萍真是有些不對,但轉而一想,如果她不是無巧不巧碰上了這等事,鄭大伯早已死在他們手下,自己還不知道呢!轉念至此,不禁柔聲道:“賢弟,這不是你的錯,想必是鄭大伯命有著這等魔難,若非賢弟遇上,隻怕鄭大伯的性命也要難保了!”

安小萍鬆了一口氣,道:“方兄,你沒有怪我?”

方雪宜笑道:“我隻有感激你救了鄭大伯之心……”

安小萍嫣然回眸,笑道:“方兄不怪我,我就放心了啊!”

她笑意盈腮,顯得甚是高興。

方雪宜道:“賢弟,那散布在廟的人呢?你把他們怎生處斷了?”

安小萍道:“我在那頭陀喝令站在鄭大伯身旁之人,下手廢了鄭大伯之時,飛身躍下承梁,雖然將右邊一人擊出三丈,跌死當地,但左邊的那人,卻在傷了鄭大伯一掌之後,才被我用指力點倒。”

見她這等激動之色,便可看出,當時的情景,何等的叫人震駭。

方雪宜笑道:“想必賢弟出手傷人之後,那些人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

安小萍道:“可不是?否則,那頭陀也逃不了他那狗命了!”

方雪宜問道:“賢弟,那七名武林人物的武功如何?”

安小萍道:“不堪一擊!”

她沉吟了一下,接道:“不過,當時鄭大伯已經被人在命穴上擊了一掌,倒地不起,故而我隻有先救鄭大伯要緊,也就無法追趕那凶僧了!”

方雪宜道:“辛苦賢弟了!”

他忽然又道:“賢弟,那廟宇的暗室,你可曾入內查看過?”

安小萍道:“看過了!”

方雪宜道:“那是什麼所在?”

安小萍道:“一處地牢!”

方雪宜皺眉道:“那裏麵還囚有人嗎?”

安小萍道:“有!”

她忽然笑一笑道:“如果不是那裏麵囚得有人,我還真找不到人把鄭大伯抬回來呢?”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莫非那三名壯漢也是被囚在地牢之人?”

安小萍笑道:“可不是?我放了他們出來,當然也要叫他們替我做一樁事報償呀!”

方雪宜道:“真虧賢弟想得出來!隻不知那座廟宇,可有主持之人?”

安小萍道:“好像沒有,不過,我已經放了一把火把它燒了!”

方雪宜聽得一怔道:“燒了?”

安小萍道:“那廟宇八成是五大魔主屬下之人落腳之處,燒了它不是很好嗎?”

方雪宜皺眉道:“殺人放火,豈是我等所為?賢弟,以後可千萬使不得!”

安小萍白了他一眼,笑道:“下次不敢了!”

這時,隻聽得鄭大剛長長地發出了一聲低歎。敢情,他醒轉過來了!

方雪宜迅快地轉身,走了過去,俯下身,大聲道:“鄭大怕鄭大剛緩緩地睜開雙目,盯在方雪宜身上良久,這才乏力地一笑,道:“你……可是瑜兒賢侄嗎?”

方雪宜眼眶熱淚流轉,低聲道:“是啊!小侄正是方瑜。”

鄭大剛臉上有著驚喜之色,道:“賢侄,你長得這般高大,叫我幾乎認不出來了!”

方雪宜道:“大伯,你老……好些了嗎?”

鄭大剛這才想起自己已然負傷之事,連忙掉頭向那汗流滿麵的宋孚大聲道:“多謝這位老人家相救……”

他忽然話音一頓,驚道:“你……莫非是宋兄?……”

敢情,他們州三俠與宋孚原是老朋友。

宋孚笑道:“老弟還記得老偷兒嗎?”

鄭大剛一伸手,按在方雪宜肩頭之上,緩緩地坐了起來,笑道:“兄弟當然不會忘記宋兄……”

宋孚這時也伸手扶住了鄭大剛,兩人同時用力,頓時將鄭大剛架了起來。

安小萍適時地搬過來一隻下有蓮座的蒲團,讓那鄭大剛坐下。

鄭大剛苦笑一笑,道:“謝謝宋兄!”他說了這一句話,似是甚為吃力競是深深地喘了兩三口大氣。

宋孚笑道:“鄭老弟,宋某才智有限,你這傷勢,隻怕不是宋某所能愈的了!”

鄭大剛聽說宋孚治不了自己傷勢,並無絲毫失望之色,卻是微微一笑,道:“宋兄盛意,兄弟已然感激不盡,死生由命,富貴在天,兄弟可從來不曾有過奢想,宋兄不用為兄弟的傷勢耽心!”

宋孚笑道:“鄭老弟的豪達,果然不亞當年……”

方雪宜這時卻道:“大伯父,你的傷勢必可治療好的!你老不用耽心!”

鄭大剛笑道:“賢侄,你以為你的鄭大伯父是個怕死的人嗎?”

方雪宜心一驚,忙道:“侄沒有這麼想!”

鄭大剛這才點了點頭,接道:“那就對了!你想想,我如貪生怕死,也不會落得身受重傷的了!”

他說到這裏,忽然頓了一頓話聲,向方雪宜低聲道:“賢侄,是誰把為伯從那登封救來少林?”

方雪宜道:“安姑娘!”

鄭大剛一怔道:“安姑娘?她?……在哪裏?”

敢情,鄭大剛卻瞧不出安小萍的本來麵目。

方雪宜指著安小萍道:“就是她啊!”

安小萍這時已走了過來,抱拳道:“晚輩安小萍,見過鄭大俠。”

鄭大剛欠了欠身,想坐起來還禮,但他卻被方雪宜按住,一急之下,不禁連連的發出了幾聲幹咳,叫道:“不敢……救命之恩,鄭大剛終身不敢稍忘!”

安小萍看了方雪宜一眼,笑道:“鄭大伯,晚輩怎敢施恩圖報呢?你老太客氣啦!”

鄭大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身方雪宜道:“瑜兒,這幾年,你都在哪裏?瞧你這等神情,想是拜在那位高人門下,學來一身武功的了。”

方雪宜忙道:“大伯積極養身體要緊,這些事改日再談也不遲啊!”

鄭大剛皺眉道:“怎麼了?你真把我當作那不用的老人了?瑜兒,其實我才五十不到,比宋兄還差得很遠呢!”

方雪宜笑道:“大伯,我可不曾這麼想!隻因大伯傷病未愈之前,似是不用多操心的了!”

說話之間,隻見那少林掌門人入雲大師已然走了進來!

他雙手合十,向方雪宜道:“小施主,鄭大俠的傷勢,可肯容老衲瞧瞧嗎?”

敢情,他在方丈靜室之,聽得寺僧侶報信,方才趕來客堂。

方雪宜笑道:“怎敢勞動掌門人……”

人雲大師道:“小施主客氣了!”

舉步便向鄭大剛走了過去。

鄭大剛欠了欠身,笑道:“掌門人,鄭某乃是一個粗俗的武夫,驚動佛駕,實是不安得很,又怎能麻煩掌門替鄭某治療傷痛……”

他說話之間,那入雲大師已微微一笑,抓起他的右手切脈凝神。

過了約有盞茶時分,隻見入雲大師眉頭一皺,道:“施主傷得不輕,氣脈虛散,血象不寧,莫非被人用什麼工夫傷了氣脈血海嗎?”

安小萍在旁笑道:“鄭大俠乃是被人暗一掌,擊在命門穴上。”

入雲大師點頭道:“這就難怪了!”

方雪宜接道:“掌門人,我鄭大伯父的傷勢,可有辦法治愈?”

入雲大師笑道:“傷勢雖重,但卻並非不治之症!”

他忽然回轉身來,向站門外的知客大師法因道:“快去向監寺大師處,取一顆轉大還金丹交給本座。”

那法因大師聞言,先是愣了一楞,但很快地應了一聲,“弟遵命!”

宋孚這時卻長笑一聲,道:“掌門人,這轉大還金丹,乃是少林鎮山三寶之一,鄭大俠的傷勢,能有轉金丹治療,那是指日可愈的了!”

他故意叫出轉金丹乃是少林鎮山之寶,不啻暗示方雪宜,入雲大師是何等看重於他的了。

方雪宜聽得心大大一震。

他連忙向入雲大師抱拳一禮,道:“大師對鄭大伯的恩惠晚輩是感同身受了!”

入雲大師笑道:“小施主為本寺之事,付出了莫大的心血,老衲為小施主效勞,那也是分內之事啊!”

說話之間,那法因大師,業已大步走了回來。

隻見他遞了一個小小的瓷瓶給了人雲大師,入雲大師立即接了過去,並從倒出約有龍眼大小的黑色丹,順手將瓷瓶交還法因知客,將那顆丹,塞進了鄭大剛的口。

宋孚在旁笑道:“轉金丹,乃是傷科聖藥,可惜的是,少林似是隻此一顆了吧!”

原來他瞧到那入雲大師倒去丹之時,瓶底業已朝上了!

入去大師卻是一笑道:“老施主,你錯了!這轉大還金丹,其有兩種,傳聞的一種,隻是武林朋友的誤傳,其實,金丹雖然難以煉製,但藥方並未失傳。至於那誤傳的一種,則是根本沒有的事,以訛傳訛的結果,就把這種金丹,形成本寺三寶之一,其實,不瞞施主說,轉金丹的功效雖然好,但也不如傳聞之甚……”

宋孚道:“原來外間傳聞失實嗎?那就難怪!”

入雲大師向法因知客看了一眼,接道:“鄭施主服藥之後,應該調息一番,你可快將客房單獨收拾好一間,好讓鄭施主休歇。”

法因知客合十道:“弟早已準備好了!”

方雪宜聞言,忙和宋孚扶起鄭大剛,隨著知客法因大師去至左廂的禪房。

鄭大剛服下轉大還金丹以後,臉色已然不再那等蒼白,扶入禪房以後,就閉目坐在禪床之上調息。

宋孚看了方雪宜一眼,低聲道:“老弟,咱們到外麵去等吧!也許他這一頓調息,要花上幾個時辰呢?”

方雪宜點了點頭,兩人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入雲大師在門外相候,見兩人出來,低聲道:“餐堂已然擺下了酒菜,幾位施主也該用一些點心了!”

一行人轉至餐堂,隻見莊捷早在那裏相候。

方雪宜一眼瞧見莊捷,不禁一呆,道:“莊兄,這幾日你那裏去了?”

莊捷笑道:“兄弟去了一趟關洛,隻因臨行匆忙,所以未向方兄言明。”

方雪宜笑道:“莊兄此行,必有所為的了!”

莊捷笑道:“奉命行事,不過,總算不虛此行……”

語音頓一頓,接道:“方兄,那高無敵眼下已然來到河南境內。”

方雪宜一怔道:“不是童奇要他來的嗎?”

莊捷道:“不是!”

話音微一頓,笑道:“這一回高無敵前來,乃是為了方兄之故……”

方雪宜一怔道:“為了兄弟嗎?”

莊捷道:“正是如此……”

這時,入雲大師已然請了眾人入座,笑道:“小施主,有什麼話,咱們邊吃邊談吧!”

方雪宜道了謝,吃了幾口,忍不住問道:“莊兄,那高無敵為小弟的事而來?”

莊捷微微一笑道:“兄弟在洛陽遇到高兄,瞧他那等情況,顯然是吃了童奇很大的排頭……”

方雪宜道:“莊兄差別過他嗎?為了什麼?”

莊捷道:“此事說來話長,方兄想必還記得在那田遠的巢穴之,助那高無敵和艾東海擊退柳媚娘之事吧!”

方雪宜道:“當然記得!”

莊捷道:“關健就是出在這裏了。”

他歎了一聲,接道:“那艾東海竟在童奇的麵前搬弄是非,一口咬定高無敵是方兄的內應奸細……”

方雪宜一愣道:“有這等事?”

宋孚也忍不住笑道:“艾東海老兄,混帳得很,看來他是容不下那位神力天目高無敵了!”

莊捷笑道:“正是如此,那童奇雖然對高無敵十分喜愛,但禁不住艾東海從挑撥,終於一怒之下,幾乎是將高無敵的一身武功毀去!”

宋孚一呆道:“那傻小受傷了?”

莊捷笑道:“皮肉這傷,無關緊要……”

他語音一頓,接道:“據高兄相告,童奇盛怒之下,本是要將他廢去武功,但不知為何下手之時,居然未曾使出內力,是以,在表麵看上去,高無敵當時已武功全廢,但事實上隻是略受皮肉之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