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想要衝上去采藥草的衝動,藍草繼續向前走去,沒過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一大片茂盛的灌木叢,嗚嗚聲再次傳來,藍草可以肯定,聲音來自於灌木叢後。
但是,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此時距離灌木叢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但就是這短短的十米,讓藍草猶豫不決,無法抬腳。
想要回頭,可又不甘心,想要一看究竟,又沒有足夠的勇氣,藍草緊緊攥了攥拳頭,才發現手心裏早已滿是汗水。
就在藍草鼓足勇氣想要邁動腳步時,一條黑影轟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一切是那麼的突然,沒有一點預兆,就像憑空出現一般。
“轟!”
隨著黑影的出現,一股強烈的勁風隨之席卷而來,藍草還沒來得及吃驚,便被這強悍的勁風掀翻在地,當他看清這巨大的黑影是什麼時,已是渾身癱軟,動彈不得,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是一條巨大的黑狗,應該說像狗的怪物,猶如一座小山般突然砸在藍草麵前,比起島主府的那頭火雲豹不知大了多少。
漆黑如鋼針般的毛發沒有一絲雜質,黑色如山般威武的身軀傲然屹立,如銅鈴般的黑眼睛透著凶光,深邃的黑色仿佛要吞噬一切。
而在其眉心處卻有一撮兒閃電狀極白的毛發,猶如雪一般的白,白的耀眼,極黑與極白,兩種完全對立的色彩,此時,卻是如此的協調,如此的完美。
更為可怕的是它的背上還長著一對與其毛發同樣漆黑的翅膀,黑色如墨的羽毛像一把把鋒利嗜血的鋼刀,好像看一眼,就會被其切碎。
這已超出了藍草的認知範圍,對於從未走出過藥王島的藍草來說,就連普通的凶猛野獸都沒見過幾隻,更不用說眼前的這個大家夥。
此時的藍草大腦一片空白,就這麼呆呆的看著這隻巨大的黑狗,冷汗不斷地從額頭上冒出。
“喂,小子,你是什麼人?”
也許是覺得藍草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威脅,這隻黑狗沒有立即一爪把藍草拍死,反而問道。
藍草心頭驟然一緊,空白的大腦猶如遭到晴天霹靂,“這隻黑狗…竟然…說…說話了!”。
見這個小不點毫無反應,黑狗不禁怒吼一聲,“小子,發什麼呆,問你話呢!”
又是一道霹靂把藍草從恐懼與震驚中劈醒,戰戰兢兢的的說道,“我…我是來采…采藥的。”
也許是太過恐懼,藍草反而漸漸冷靜了下來,就在這時,嗚嗚聲又響了起來,循聲望去,聲音竟然來自黑狗的尾巴。
藍草才發現,黑狗的尾巴上竟然纏繞著一隻小黑狗,嗚嗚的聲音正是這隻小狗發出的。
聽到小狗的叫聲,黑狗把小狗放到自己麵前,用寬大的舌頭輕輕****著小狗黑幽幽的毛發,透著凶光的雙目慢慢被溫柔憐愛所替代,它是如此的認真與專注,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看著眼前溫馨的一幕,藍草的內心早已沒有了恐懼,有的隻是溫暖、感動和淒涼。
藍草從小無父無母,甚至連他們的樣子都不曾見過,雖然師父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樣,關心、愛護自己,可這又怎麼能代替的了父母呢,每當看到在父母的陪伴下無憂無慮玩耍的小孩,藍草就會充滿羨慕與渴望……
“你走吧。”
這次不再是充滿野性的怒吼,聽著反而夾雜著少許的疲憊,黑狗依舊認真的****著小狗,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
聽到黑狗讓自己走,藍草心中不禁一喜,艱難的站起身,這才感覺到癱軟的身體早已被汗水打濕,雙腿之中像是灌滿了鉛,沉重而又無力。
正當藍草打算離開時,忍不住又看了黑狗一眼,也許是剛才太過恐懼,絲毫沒有注意到黑狗身上的傷痕。
在其身體右側,數十道尺餘長的傷口,從翅膀根部一直蔓延到下腹,深可見骨,巨大的翅膀淩亂不堪,滿是血汙。
“你……你受傷了?”
藍草不知是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還是由於對傷者習慣性的關心,竟然開口問道。
“快滾!”
狂野的怒吼再次在耳邊炸響,藍草徹底清醒,不顧一切的轉身奔逃,此刻藍草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在這頭黑狗麵前,藍草完全沒有勇氣與其抗衡,當日與火雲豹對峙的氣魄也消失殆盡,這並非藍草氣勢太弱,而是在黑狗太強,那股濃濃的殺戮之氣,壓得藍草無法喘息。
黑狗雙眼冒著凶光,冷冷的盯著藍草消失的方向,狂放的笑道,
“哼,沒想到我堂堂黑煞竟會放過你的後代,如果你知道的話,會不會感謝我呢,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