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過了兩年有餘,向奕也隨著她的恩師魯肅也奔走了諸多城池。此時向奕已然十八歲,出落得更加清秀動人,為防止出行不便,向奕多以男裝示人,倒也像個俊俏公子。這期間向奕也向魯肅學得擊劍騎射,魯肅府中的藏書兵法也被向奕讀得爛熟於胸,隻是向奕終是覺得如紙上談兵,於是魯肅便時常帶她遠行,去拜訪各類名士。
這一日,師徒二人停在了南陽,南陽有個叫隆中的地方,青山相依,綠水相傍,美不勝收。魯肅對向奕說:“這裏有我的老友,姓諸葛,名瑾,字子瑜,亦是位博學多才之人。”
正說間,魯肅便見諸葛瑾牽驢而來,魯肅大喜,便大聲喚道:“子瑜兄別來無恙啊!”
諸葛瑾聞聲望去,也甚是驚喜。“子敬怎麼有空來此一遊啊?!”看到向奕,又問,“這位是……?”
“在下林向奕,”向奕補充道,“是子敬先生的徒弟。”
“哦,”諸葛瑾打量著向奕,繼續說道,“子敬竟有一位如此俊俏的徒弟,我那俊朗的二弟和他一比,卻也比不過了。”
隨後,諸葛瑾便引二人去了他的家中,此地深居山野之中,雖比不上魯肅的府邸那般精致,但依山傍水,倒也勾勒出一幅小橋流水人家般的景致。向奕一眼望見不遠的大樹下砌著一座琴台,便說道:“原來子瑜先生也有撫琴的樂趣啊!”
“非也,非也,”諸葛瑾轉身望見那琴台,說到,“瑾練了許久,也未能彈奏出一曲完整的調子,倒是我二弟孔明,精通音律,常常在閑暇之餘,撫上一曲,常常會引來眾多的聽客。”
“孔明?”向奕嘀咕了下這個她從未聽說過的名字。
“我二弟名亮,字孔明,”諸葛瑾解釋道,“今年剛剛十九歲,年紀雖輕,卻常自比管仲、樂毅,今日大概是去拜訪他的好友徐元直和崔州平去了,常常早出晚歸,不見蹤影。”
“哦?”魯肅望了一眼向奕,說道,“隻比我的徒弟大一歲呢,隻怕向奕沒有令弟的才華。”
“哼!誰說沒有?”向奕佯作生氣狀,“我可是文武雙全,先生不要看輕了向奕。”
“哈哈哈……”魯肅忍不住笑道,“真是後生可畏啊!”
諸葛瑾邀魯肅進屋品茶,向奕跟著隨便喝了一杯,隻是聽見魯肅和諸葛瑾又是談論那些她早已聽了不下幾百次的天下大勢,無非就是尊崇袁氏兄弟,抑或荊州劉表,曹操替代了昔日的董卓,挾天子以令諸侯。
諸葛瑾顯然對這些看法不以為然,他說道:“瑾聽說孫伯符將軍最近頗有作為,很有孫文台將軍昔日之勇,瑾總覺得,定天下的未必是在江北,極有可能定於南方。”
魯肅聽罷,甚為震驚,並說道:“肅與子瑜的想法不謀而合,自古英雄出少年,孫伯符將軍雖然年輕,卻也有望成為天下之主。”
正言語間,兩人聽見屋外傳來了優雅的撫琴聲,魯肅見身邊不見了向奕,便猜出了七八分。諸葛瑾聽了一會,說道:“此人的琴技倒也精妙。”說罷,便走了屋外,隻見向奕坐在琴台邊靜靜撫琴,周圍倒也引來了一些聽客。
人群中一位身披鶴氅,羽扇綸巾的男子甚為醒目,他顯然沉浸在向奕的琴聲中,先是點點頭,隨後又輕輕地搖了搖頭。
一曲終罷,諸葛瑾不禁拍手稱讚:“真是名師出高徒啊!”
魯肅擺了擺手,說道:“我隻是教了些皮毛,真正讓她琴技有所提升的是周公瑾將軍。”
“小姐琴技堪稱精湛,隻是平添了些許其他的情緒在曲中,倒也很是可惜。”圍觀的男子走到向奕身旁,並自我介紹道,“在下諸葛亮,字孔明,小姐所撫的琴,正是在下的琴。”
向奕站起身來,規矩地行了禮,並說道:“先生好眼力,居然識破我的男裝身份,在下林向奕,今日是隨恩師子敬先生拜訪子瑜先生,向奕未經允許,動了孔明先生的琴,還望諒解。”
孔明揮著羽扇,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打緊,小姐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