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聽說居巢新來了一位將軍,相貌十分出眾。”說話的人是一位眉目清秀的女子,名為林向奕,是東漢名士魯肅唯一的女徒弟。向奕雖談不上有傾國傾城之容,但令人過目難忘。
對麵的魯肅微笑著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須,說道,“莫非向奕我徒是春心動矣?”
“先生!”向奕佯作生氣狀,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間。
“嗬嗬。”魯肅微笑著,問了身邊的管家,“向奕所說的將軍是何人?”
“回先生,”管家答道,“據說是和孫將軍一起打仗的周將軍。”
“哦?原來是公瑾來了。”魯肅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子敬先生!”正思忖間,府外便傳來了召喚他的聲音。魯肅定睛一看,是一位頭戴白色綸巾,身著白袍的男子。
“敢問閣下是……”
“在下正是周瑜周公瑾。”對麵的人答道。
“哦?”魯肅笑道,“方才我的學生還誇將軍儀表堂堂,今日一看,果然所言非虛。”
“先生過獎了,”周瑜也不過是二十餘歲的年輕人,被魯肅這樣一誇,倒像個女子似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今日前來,瑜是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魯肅引周瑜坐下,並倒茶予他。
“自文台將軍歿後,伯符將軍便欲重振江東,如今兵甲已足,卻缺些糧草,瑜聞先生家富於財,素好施與,如今可否借在下一些糧資,以助孫將軍共圖大業?”
魯肅喝了口茶,答道:“肅家中有兩囷米,每囷各三千斛,如今贈一囷予將軍,如何?”
周瑜聞此,跪拜於地,並說道:“想必季劄、子產之誼亦不過如此。”
魯肅慌忙扶起周瑜,並喚向奕引周瑜去取糧。
向奕於取糧途中數次打量周瑜,並笑道:“沒想到江東竟有如此俊美之人,真可謂江東第一美男子。”
周瑜聞此又不由得麵泛紅暈,並說道:“小姐說笑了,我與孫伯符將軍相比,好比辰星比皓月般,孫將軍之光芒,當今天下,無人能及。”
“哦?”向奕聽後越發來了興趣,“不知孫將軍多少歲了,婚配與否?”
“呃……”周瑜越發尷尬,“孫將軍長我兩月,今年二十三歲,尚未婚配。莫非……小姐有意?”
“將軍說笑了,”向奕聽周瑜這樣講,心中便盤算起孫策該是如何俊朗,“向奕雖為女子,但心中素有建功之誌,如今尚無尺寸之功,怎能兒女情長。”
周瑜忍不住笑道:“不愧為子敬先生的高徒,不知小姐芳齡幾何?”
向奕眨眨眼睛,答道:“還有半月便滿十六歲。”
周瑜忍不住打量起向奕,明眸皓齒,眉宇間卻有著女子少有的英氣,身著明黃色的衣裙,卻未戴任何配飾,想必是嫌那些俗物會成為負累,果然是不同凡響的女子,即便是素裝見人,亦掩蓋不了女子原本的美麗。
“孫將軍有一弟,名權,字仲謀,剛好大你半歲,”周瑜見向奕被他看得埋下頭去,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便岔開了話題,“也許有朝一日,你能和二公子成為朋友。”
言語間,魯肅家的穀倉便到了,周瑜派人取走了一囷米,隨後對向奕說:“萬分感謝子敬先生的贈予,如今我為居巢長,他日再登府拜謝,後會有期。”
向奕遂向周瑜告別。
其後的數月,周瑜果然五次三番拜訪魯肅,有時喝酒聊天,談論天下形勢,有時魯肅不在府中,便與向奕下棋品茶,或者向奕有興趣撫上一曲,周瑜便委婉地指出向奕不小心彈錯的曲調。那時的向奕常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感染,魯肅看在眼裏,有時也會點撥她:“周郎也算是難得的文武英才,隻是向奕之誌,隻盡於此嗎?”
向奕自然明白魯肅所指何事,隻道:“先生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