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守護者,好像是個隨和的人呢..這點和之前兩個人可不一樣啊...”房間正中一個老者對著麵前的一個金色的沙漏喃喃自語。沙漏投影出一個少年的影像,而那少年正是若木年。
“若木!”英語老師充滿怒氣的聲音。
“喂,老高叫你那!”若木的同桌醒若木。
於是若木傻呆呆的站起來。
“你今天上課很不在狀態啊!下課找我背單詞吧?”“啊..好。”若木答。英語老師明顯一愣。“坐吧。”
“喂,你今天很怪啊!以往怎麼也得反抗一下吧?”同桌王胖子小聲問,“意淫程安寧也不用這麼專心把?”
“死胖子,你才意淫那!”若木罵。安寧忽然向他看了一眼。“安寧剛才就開始看你了呢,來你白癡的追女戰術有點成效啊!”王胖子說。
安寧..居然回頭看我?
對於一般女孩來說,回頭看別人在正常不過了。但安寧不同。她似乎對身邊的一切都不感興趣,整天將嬌小好看的臉藏在直垂到腰際的黑直發裏。她從不會主動和別人說話。甚至年級裏很多人都以為她是啞巴。而且學習永遠都是年級第一。於是得到了一個全校皆知的綽號“黑女巫”。
若木並非程安寧唯一的追求者。但“黑女巫”冰山一樣的態度讓再狂熱的青春男也是望而卻步。然後,大家漸漸接受了“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現實。
隻有若木例外。一升入高三,第一次見到程安寧,他就像入了魔一樣開始追程安雅。說是追,其實誰也看的出來,這隻是他的單相思罷了。
偷偷跟蹤程安雅幾星期,隻為了能“偶然”的和她碰麵;幾個月打工的錢全花在了一隻水晶熊吊墜上,隻因為他知道這是程安雅喜歡的。
但到現在,快要高考了,還連程安雅的手還沒摸到過。本來年級裏還有一些看他不爽的人,久而久之,也都變成了“孺子不可教也”的可憐或是嘲笑。
“少年,世界那麼大,何必單戀一枝花!哥哥我哥給你介紹幾個熱情性感的妹子!”“這小子是不是變態啊?”“小弟弟,姐姐看好你哦!”“哈哈,白癡..”
日子一長,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而若木竟也成了神龍高中的一個名人。
但若木自己卻不這麼覺得。在他和程安寧那少的可憐的交談裏,他知道了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她的父母都死在了一場車禍裏,她現在寄住在舅舅家;她之所以那麼優秀,是因為在圖書館整宿的通宵;她養了一隻一點都不討人喜歡的肥貓,自己還被那隻貓給撓過兩次..
“她很孤獨啊!“不知是哪一天,若木腦子裏跳出這樣一句話。他把自己都了一跳。“木年啊若木年!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了?“黑女巫”是用得著你操心的角色嗎?還是把你那可憐兮兮的成績弄高一點吧!”
“今天,或許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吧...”本就漫長的晚自習今天變得更為的漫長,若木怕自己上著上著便老死在座。
終於打鈴了。大家都以那見怪不怪的眼神目送若木快步追上那嬌小的身影。
程安寧的舅舅家在學校後麵一處寂靜的大院裏。路不遠,卻相當黑,相當靜。兩人一左一右,無聲的走在黑暗中。若木陡然停下腳步。安寧也跟著他停下。
“寧寧,我明天,或許便不在這裏了...”
少女漆黑如墨的長發和黑暗融為一體,大而清澈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若木。
若木年啊若木年!你快說啊!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快啊...
兩人僵在黑夜中。
“我喜歡...”
“你是我的小啊小XX...”一陣刺耳到爆炸的手機鈴。
這算什麼?上帝都和我過不去嗎?若木慌忙按滅了手機。他現在正在奮力的問候著打電話者的祖宗八輩。
“一定..要記得我啊!”若木手撓頭,強裝出一臉白癡的笑。幻想中的表白,沒能說出口。
若木轉過身,就在這時,一隻溫涼如玉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我會等你的。而且...你一定會再回來的。”
孤單的夜,冷颼颼的夜風將路兩旁的梧桐樹吹的嗖嗖直響,樹影張牙舞爪,似乎在奮力的伸展發泄——隻剩下了一個一臉蠢相的少年在原地發著呆。
“我會一直等你哦...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