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廖秋語緊跟著回答道。
氣氛很鬆懈。
三家人同時進入春和酒店最大最豪華的包間。
三桌剛剛好坐得下。
程輔庭廖秋語,顧馨茹,華褚亮夫婦以及程湛和蕭墨蘊,冷家長子冷震夫婦,以及程昱和冷勝軍這幾個人坐在一桌。
另外一桌又有冷鋒華佑婷,冷婉,以及冷家另外幾兄妹。
還有一桌更為年輕的,程沛程洢程皓軒以及冷家的孫子輩。
程冷兩家本就是四十年的交情,孩子們雖然常年在國外這麼多年有些生疏,但,冷禦軍的喪禮上大家也都見了都熟悉了一些,更何況這幾日裏,冷婉還時常跟程皓軒接觸。
以至於,席間氛圍還是相當不錯。
另外兩桌都是在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家常事物,冷婉時不時的穿插著一些笑話拿著冷鋒和華佑婷兩人尚未確立的關係來逗悶子。
當然了,華佑婷的心裏十分受用。
畢竟冷鋒這樣要身材有身材,要身價又身價,要身份有身份的男人,又是冷禦軍的兒子,在雲江不數一也數二。
她華佑婷既然得了這個機會,自然是要好好的抓住。
在今天這個家宴上,她對誰都要含笑,都要客氣,她要抓住任何一個人的心,來在冷鋒這裏加分。
她做的很好。
而另一端的主桌上,則顯得氛圍很是正統。
此刻,冷震夫婦正雙雙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對著程輔庭恭敬的說道:“冷叔,今天的這場家宴雖然是想帶著弟弟和新介紹的對象跟您見一見,但這是次要,主要是我們夫妻二人代表我們冷家所有的兄弟姐們向您,向秋姨,以及阿湛和蘊蘊致謝,家父的喪禮多虧了叔父您的操心,以及阿湛和蘊蘊的操持。感謝。”
“阿震,這沒什麼好感謝,我和你們父親四十年的兄弟,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他的去世我也很傷心,可人死不能複生,你們幾個孩子以後好好的就行,特別是你們茹姨,你們一定要對她孝敬有加,我就放心了。”程輔庭一番感慨。
“程叔,您……放心吧。”說到這裏的時候,冷震打了個磕巴。
來之前,顧馨茹臥房裏的那一幕,他還曆曆在目絲毫沒有忘記,之所以這個時候對顧馨茹這般尊敬有加,處處服侍在側,是因為綜合考慮了之後覺得顧馨茹說的都是對的。
隻有外麵的人看到冷家家庭和睦了,才不會欺負到冷家頭上來。
當然了,也隻是做給外麵人看的。
冷震這一磕巴的功夫,便已經被蕭墨蘊捕捉到了。
她不動聲色,在尋找機會問母親。
一頓家宴,進行到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大家便已經三三兩兩坐在沙發上聊天起來。
很自然的,顧馨茹廖秋語和華夫人三人坐在一起。
蕭墨蘊瞅了機會來到媽媽身邊,悄悄的喊道:“媽媽。”
顧馨茹會意,跟她來到包間的最南端,沙發的角落裏,她坐下,蕭墨蘊坐在沙發幫上,小聲的問道:“媽媽,冷震對你怎麼樣?我看著他表麵對你挺尊重,但是我程輔庭爸爸一說讓他終身孝敬您的時候,他嘴巴便結巴上了。”
“孩子,你告訴媽媽,如果是你,你能對付的了冷震嗎?”顧馨茹淡笑問道,一邊問,一邊看著那邊正在和程湛談話的冷震。
“當然能!我怕他做什麼。”蕭墨蘊自然的回答道。
顧馨茹自信的笑了:“這就對了。”
“媽媽什麼意思?”
“你是我的女兒,你身上所有的優點和智慧都一半是傳承與我,而我比你大了二十五六歲,我的吃的鹽,比你吃的鹽多了二十五六年,你能對付得了冷震,媽媽難道不能?”
“隻是媽媽你心太善,你從來沒想過對付誰,都是他們不停的在驅趕你。”
“不想,不等於任他們胡作非為,媽媽不想對付他們是因為他們剛剛死了父親,媽媽不忍看著人走茶涼,人死燈滅,不忍冷家就這麼凋零下去。放心吧,媽媽心中有數。”說到這裏的時候,顧馨茹突然轉移了話題:“團團,告訴媽媽,你有什麼心事?”
“呃?”蕭墨蘊沒有聽懂。
“你從來了這場家宴,就心不在焉,對人笑的時候也是十分敷衍,明顯的心事重重,是不是審理韓啟山審理的不順利?還是你在顧及別的什麼?更或者是,你又覺得難以處理媽媽跟冷家的關係了?團團,媽媽告訴你,為了洗清你爸爸的清白,你不要顧及媽媽,懂嗎孩子?”
蕭墨蘊卻苦笑著搖搖頭,媽媽是個聰明人,而且媽媽的承受能力非常好,她突然想把事情告訴媽媽,看看媽媽有什麼簡介?
“小姨……”蕭墨蘊的鼻子有些酸熱:“媽媽,我小姨她……”
“你小姨怎麼了?”顧馨茹突然眉頭一皺。
“我打了我小姨兩天的電話,那端都是無人接聽,媽媽,我害怕我小姨出事,我現在立刻馬上就想飛回加國,媽媽,我找不到我小姨了……”
淚,潸然落下。
“不哭,不哭,這裏是公眾場合,幾家人都在呢,別哭,團團別哭,你小姨會沒事!一定沒事。”
“媽媽!那是我小姨!我最親的親人!”
“你小姨何嚐不是媽媽的親人?媽媽比你更了解你小姨,媽媽有的智慧,你小姨身上同樣具備,她有著無比強大的生存能力,她一定會沒事的,聽話,別在這裏哭。”顧馨茹一隻手臂扶著蕭墨蘊的後背。
“嗯,你這樣說,我心裏就不那麼著急了,對了媽媽我要去加國。參加完家宴之後,我和阿湛就立即動身。”蕭墨蘊看著母親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她在表明她去加國的決心。
因為擔心母親會阻止她。
卻沒想到,母親絲毫不感到意外,而是淡定的說道:“有阿湛跟著你去加國,我能夠放心一點。想去就去吧,隻有親眼見了你爸爸,你才能告訴他雲江的一切。去吧。”
“嗯。”蕭墨蘊感動於媽媽的善解人意。
“我們別再這裏說悄悄話了,媽媽得招待客人,你也和他們多聊一聊活躍活躍氣氛。”顧馨茹沒有忘記她今天的場合以及她的身份。
“知道了媽,我過去了。”蕭墨蘊一抬眼,卻沒看到程湛。
阿湛呢?
她在包間裏巡視一周,竟然也沒看到冷婉。
心下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悄悄的推開包間的門,順著長廊她走了過去。
一轉角,她看到了正伏趴在程湛身上哭泣的冷婉:“阿湛,你真的把我忘的一幹二淨了?”
“阿湛。”蕭墨蘊淡定的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