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蕭墨蘊也和廖碧雲來到了另一邊的角落裏,不等蕭墨蘊說什麼,廖碧雲便急忙解釋開來了:“蘊蘊,我,我不知道冷婉怎麼會莫名其妙這麼說。冷婉她別有用意。”
“噗。”蕭墨蘊笑了:“就連最溫順善良的碧雲都看出來冷婉別有用意啦?”
“你看出來啦?”廖碧雲心裏輕鬆了。
“我又不傻。”蕭墨蘊說著,突然極為內疚的看著碧雲:“碧雲姐,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是欺軟怕硬!韓啟山是這樣,抓不到我,為了讓我就範,就綁架你,現在這個冷婉也是,直接拿你挑事兒。碧雲節,我覺得我真的欠你太多,對不起。”
“別這麼說,蘊蘊。你我在雲江認識也算是一種緣分,我們兩個人還提這些幹嘛?雖然韓啟山是因為你而綁架了我,看似我吃了很大虧似的,可,你為了救我的命,完全不顧及自己的生死,這樣我看到了我今生最為堅固無比的友誼,我高興呢。特別高興,我為你做什麼都值得,”廖碧雲真切的說著。
順便也解釋了她和冷婉的關係:“蘊蘊,關於冷婉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冷婉和阿湛同齡,今年算下來也差不多三十歲了,當年她和阿湛那點似有若無的情感,在她十八歲那年離開阿湛,離開雲江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徹底斷了,而我,那時候的我也才十四五歲而已,我小的時候喜歡追著阿湛玩,心底裏深處喜歡阿湛冷婉估計也知道,可那時候的我那麼小,而且冷婉是冷禦軍的侄女,冷家那時候多高傲?我哪裏有資格和冷婉做朋友?隻不過是因為我喜歡跟在阿湛後麵,而她是阿湛的女朋友,所以我們認識罷了。”
“我知道,我當然都知道,因為這個事情,我昨天就電話裏懟過冷婉了。放心吧,沒事。”蕭墨蘊比廖碧雲淡定的多。
她拍拍碧雲的肩膀,看向程湛那一邊:“赫連捷和阿湛在那邊忙活,我要進去看一下我媽媽,因為冷禦軍的事情我還不知道她心情如何呢,你也不方便進去,你就自己一個人客廳裏找個角落坐一下,等到下午來吊唁的人少了,你和赫連捷就可以回去了。”
“你進去看茹姨吧蘊蘊,不用但希望你我,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來保護你的。”
“有你保護我,我很暖。”蕭墨蘊淡然的笑了。
“快進去吧。”
“嗯。”
蕭墨蘊答應一聲,便進了顧馨茹的臥室,看到躺在床上的顧馨茹一臉蒼白,臉色比昨夜還差,蕭墨蘊心中便明白。
媽媽對冷禦軍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畢竟相伴了二十年,縱然沒有愛情,相濡以沫的親情總是存在的,冷禦軍驟死,對媽媽的打擊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顧馨茹的身邊站著冷家的傭人,她的眼圈兒正紅,估計是剛哭過,看到蕭墨蘊來了,她立即說道:“小姐,你快勸勸夫人吧,夫人一直都不肯吃東西。身體本來就不好,再不吃點補品,接下來可怎麼好?夫人,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傭人可一點靠頭都沒有了,讓我們何去何從,夫人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啊。”
傭人說的沒錯。
冷禦軍雖然貴為帝國元勳,可於他們這些傭人而言,也隻不過是家裏的老爺罷了。而顧馨茹則不然。
冷宅上下都知道,冷夫人雖然是個病弱身子,可她眼明心亮,心思靈活又周密,冷宅上上下下家務事,都是由她一人打理,冷禦軍尋常對她都是三分敬重。
而且,她對冷宅內的傭人無一不是關心有加,哪怕傭人們家裏有不可拿捏的事情,她都會幫忙出一二個妥帖周到的主意,令冷宅上下的傭人們,都對這裏個冷夫人的敬重,甚至於高過冷將軍。
以至於,在冷宅內,冷禦軍死了沒關係,他們隻是少了一個老爺罷了,可如果顧馨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傭人們何止是缺了一個主心骨,何止是有可能作鳥獸散?
他們更悲戚的是,會失去一個堅穩的親人。
冷宅上上下下的傭人,無一不擔憂著冷夫人的身子,三個月前才剛剛割腕過一次,身子還沒恢複好,如今,又不吃不喝的,可怎麼好?
傭人將期望的目光看向夫人的寶貝女兒,希望她能勸說母親一二。
蕭墨蘊很感激:“李姐,謝謝你,你爸燕窩粥放這兒吧,我喂給我媽媽吃。”
“拜托你了小姐。”
“嗯,出去吧。”
看著傭人李姐出去,蕭墨蘊才將碗端到顧馨茹跟前:“媽媽你好歹吃一點,不然身體怎麼吃得消?”
顧馨茹卻苦笑:“團團,孩子,媽媽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媽媽也想吃,可你不知道,心口,胃裏麵,堵的就跟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根本吃不下,一口都咽不下去,你讓媽媽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