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言麵對被我驅趕出境的兄弟,我昧著良心享受了二十年的功勳待遇,我唯一能選擇的就是自我結束生命。如此以來,算作我能給予你的唯一補償吧,這樣以來,你就不用在選擇你母親?還是選擇你父親?亦或是選擇你程輔庭爸爸而讓自己煎熬的日夜頹廢了。”
“而我,以死來謝罪是為了減輕我自己心中的那份煎熬,我將這些寫出來,將我的罪狀和齷齪行為公矚出來,我的心境平靜多了,孩子,告訴你的媽媽,請不要為我哭泣,我不值得她來憐惜我,告訴你的爸爸我對不起他,我欠他的今生還不了,即便是我下地獄,依然還不了。所以,再次對不起了!永別!”
一封長達上萬字的懺悔書,冷禦軍寫的有些語句錯亂和重複,可蕭墨蘊卻是看的字字滴血。
不是因為冷禦軍。
而是可憐自己的父母親。
竟然是被人活生生的給拆散,掠奪。
那是多麼的殘忍。
而且,這樣的事情還是生死兄弟幹出來的。
此時此刻,蕭墨蘊恨冷禦軍甚至大於了韓啟山,韓啟山本來就是個罪人,就是十惡不赦的,而冷禦軍呢?頂著國家功勳,頂著替天行道,頂著拯救了母親,頂著驅逐通敵叛國罪人的各種名譽的大旗。
卻堂而皇之的掠奪了本該屬於兄弟的女人,兄弟的名譽。兄弟的一切,然後心安理得的過活了二十年。
一句沒有參與殘害父親就完事了?
冷宅內,蕭墨蘊哭的幾欲昏厥。
她卻沒有昏厥過去,她不能倒下,室內還躺著自己傷心欲絕的母親。
她猛然站起身,快速朝著冰棺處走去,來到冰棺的麵前,看著裏麵躺著的那個再也不會說話再也不會動的老男人。
蕭墨蘊恨的咬牙切齒,十分不服氣,她字字句句含著淚哽咽的不成聲在聲討死去的冷禦軍。
她的語調像個弱小的孩子:“你不講理,你欺負人,你欺負爸爸,欺負我媽媽,嗚嗚嗚,你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們家?你欺負完了就撒手走人,我爸爸得罪了?我媽媽得罪你了,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了解一切,你隻是懦夫,你逃避!你逃避你所犯下的錯!嗚嗚嗚。”
站在旁邊的程湛,程輔庭,甚至於冷鋒都能聽出來蕭墨蘊說出的話語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她已經哭的沒有了力氣和戾氣,她隻是委屈無奈的想要討個說法。
她還是個孩子,今年還不到二十二歲。
你讓她在麵對這樣重大真相,麵對這樣一個驅趕了自己父親,掠奪了自己母親的屍身麵前,她根本想不到也不會卻想死者為大這回事。
她已經極力的克製自己不去掀開冰棺一陣鞭屍已經不錯了。
可這樣的哭泣,這樣的鬧騰在冷靜眼裏已經是犯了大忌。
已經算是欺人太甚!
已經是一再挑戰她忍耐的底線了。
“反了天了嗎!”冷靜修長的潤手猛然一拍桌子,語調越是驚人的怒吼。
她這一拍一吼。
徹底將冷宅內的人給震的鴉雀無聲。
與此同時,冷宅內進來兩撥人前來奔喪的人。
分別是冷家大哥冷震一家。
冷家大姐冷恬一家。
“怎麼了冷靜。”
“冷靜!什麼情況。”
冷震和冷恬兩個人飛快的跑向大廳中央冷靜站著的地方。
“你說爸爸的是被人逼迫而自殺的,是什麼情況?”冷恬和冷震沒有來得及和程輔庭打聲招呼,便紛紛都是一臉冷狠的語氣問冷靜。
“這個小孽種是屋裏那個女人和她潛逃在外的逃犯前夫生的女兒,現在竟然來倒打一耙膽大包天來向父親討債來了,還生生把父親給逼死了!這個時候,又明目張膽的在這裏鬧騰,小孽種,看我今天不活劈了你,再把你母親這個賤貨扔出去讓狗吃!”冷靜看到自己兄弟姐妹都已經陸續到場,便再也沒有什麼顧慮的公然討伐蕭墨蘊。
但,她的話沒說完,便結結實實的挨了蕭墨蘊一腳。
冷宅的大廳內,蕭墨蘊飛起一腳便踹在了冷靜的臉上:“怎麼罵我都可以,罵我媽,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