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心裏的那份焦急程度,蕭墨蘊甚至大於了赫連捷。
赫連捷隻是思母心切。
而她。
不知道見到那位被封藏起來的老人之後,會聽到什麼不一樣的秘密?
會對她的不利有多少?
會不會影響她和阿湛的婚姻關係?
她都不得而知。
一路上,她和赫連捷,以及廖碧雲,三人都極少數說話。
三個小時的飛機,然後下了飛機又坐了一個小時的短途客運之後,他們才來到曹家坳那個山坳所在的縣城呢。
據說,還要再做兩個小時的三輪車,才能真正到大目的地。
兩天的時間,還真的不怎麼夠。
坐上三輪車之後,或許是距離要到大的目的地越來越近了,赫連捷的心情也越來越緊張了似的,他突然開口問蕭墨蘊:“蘊蘊,我母親,如果我的父母親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代他們向你道歉。如果……”
“別說了,赫連捷。”蕭墨蘊打斷赫連捷。
赫連捷不是傻子。
他和廖碧雲一起去深山老林尋母,蕭墨蘊完全不用跟著過來。
她之所以跟過來,那肯定有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秘密。
但蕭墨蘊又是個是非分明的人:“不關你的事,他們上一代人的恩怨,我們下一代,沒有責任和義務為他們承擔什麼。”
蕭墨蘊這樣對赫連捷說。
“阿捷,蘊蘊……”廖碧雲叫了兩個人的名字一下,一個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另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
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當得知赫連捷搭乘飛機去尋找自己母親的時候,赫連家客廳內,赫連慶豐也坐不住了,二十年的安穩生活。
讓他真心再也不想去觸碰那個男人。
可,兒子一旦把自己的母親的接過來,就等於一切都暴露了。
“慶豐,要不你打個電話給韓先生吧,我想他總是有辦法的。”容婉芝竟然是十分慫恿赫連慶豐的語氣。
“你個賤貨!就知道讓我打打打!他的做事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要讓他知道阿捷的母親還活著,那就等於是泄露了他的秘密,你覺得他還會讓阿捷和阿捷的母親活著嗎?不僅如此,整個雲江恐怕都要掀起軒然大波了吧!”
“隻要我們一家三口沒事不久行了?”這個時候,容婉芝已經顧不了許多了,竟然能說出這樣完全舍棄赫連捷的話語。
“我打死你賤貨!”赫連慶豐一陣拳打腳踢,將容婉芝打人的抱頭哀嚎。
“阿捷也是我的兒子!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顧他母親的死活也就算了,你難道不顧阿捷的死活嗎?你個心腸歹毒的惡婦!”
“慶豐,慶豐,你聽我說,你心疼阿捷我知道,可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了不是嗎?我也是為了你好,語氣我們一家四口,甚至牽扯到我們整個赫連家跟著倒黴,不如將事情扼殺在搖籃之中,犧牲阿捷一個人至少你還能保全你的女兒赫連藍汐,要不然捏,難道讓藍汐和阿捷一個都保不住?”
容婉芝說的話雖然自私極了。
卻,戳中了赫連慶豐的軟肋。語氣整個赫連家族都栽死,犧牲赫連捷一個的確是最小的損失。
在心中猶豫掙紮了很久,赫連慶豐撥了一組電話。
與此同時,載乘三輪車的蕭墨蘊,赫連捷以及廖碧雲三人也曆經兩個小時坑坑窪窪大的山路之後,倆到一處山坳之中。
半下午的陽光射進山坳裏,顯得整座山都寂靜悄悄,甚至能聽到小溪的流水聲。
三人都沒有心情欣賞這冬日裏身上的肅靜景色,而是沿著一條隻能走開一個人的慢坡山道向上走。
不遠處的山間平地出,他們能看到那裏有一戶農家。
赫連慶豐隱忍著自己的激動。
恨不能一步當做兩步的向上爬。
快到地方的時候,三人同時看到一位年月五十多歲一頭白黑相間齊耳銀發的老人挑著一擔子水在朝家的方向走著。
赫連捷在森後叫住她:“大嬸,請問您認識沈素蘭嗎?”
“你是?”中老年婦女怔了一下,狐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