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蕭墨蘊十分意外。
說實話,心中也是很驚喜的,在這個她被外圍人群群起攻之的時候,有這樣集慈祥高貴優雅於一身的母親拎著食盒前來給她送吃的。
毫無疑問,是幫她解了圍。
其實這些不是最重要的。
蕭墨蘊壓根也不在乎外觀說她什麼,她抗壓能力棒著呢。
隻是
母親的這份心意讓她很感動。
比前一段時間,她第一次去程宅麵見程家家長,而母親也趕到了現場為她祝福,送她腕表,更顯得彌足珍貴。
那時候母親是錦上添花。
而此時,母親更多的是送來了一份實實在在的母愛。
孩子工作累了,媽媽親自過來送飯。
從小到大,蕭墨蘊都沒有嚐過這種滋味。
她能抗的了很大的壓力,外界對她不好的傳言,父親的追殺,雲江的仇人雲集。
這些她都能抵抗的了。
可,唯親情。
這份她一直都缺失的沉甸甸的母愛,說實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都是很貪婪。
很渴求的。
淚水像決堤似的,一下子就模糊了她整個的視線,她的鼻息嚴重的堵塞,甚至於吐字都不清晰了:“媽……媽媽。”
哭的泣不成聲。
卻
沒有去接母親的手裏拎著的食盒。
“蘊姐姐又哭了。”外圍,柳柳心疼蕭墨蘊心疼的,一雙小拳頭都攥緊了。
她焦急的咬牙切齒。
“是呀。你蘊姐姐從小到大有多少的委屈,多少失去母親的辛酸,都將在這淚水裏緩釋出來。”
程沛其實是一句實實在在感慨的話語。
他替嫂子高興呢,缺失了二十年的母愛,終於找補回來了。
可
被他牽著的柳柳小萌物,是聽不懂程沛哥哥這麼複雜的感慨話語,她唯一能聽懂的就是蘊姐姐委屈了。
蘊姐姐又受了委屈。
一顆小小的心髒被揪的越發心疼和憤怒了。
一雙關愛的眼神時時刻刻看著她的蘊姐姐。
“餓不餓?媽媽知道你這段時間又是拍戲,又是鍛煉的十分辛苦,你瞧瞧你,都瘦的,媽媽這段時間身體也是剛剛好一點,都不能及時來劇組探班,都是媽媽不好,不哭了啊,咱不哭。這飯盒裏是媽媽給你煲的竹蓀老鵝湯,你小姨說你最愛喝這個了,其實你小姨的手藝是媽媽我教的。來,你坐在那裏,媽媽給你倒,趁熱喝了。”顧馨茹絲毫不為蕭墨蘊的生疏而尷尬。
她隻一味的對她慈祥,對她愛。
竹蓀鵝煲湯?
蕭墨蘊哭的更加泣不成聲了。
這是她最愛喝的湯。
尤其是裏麵的竹蓀,她最愛吃了,自從來到雲江,她都沒有吃過,主要是她覺得雲江的竹蓀鵝沒有小姨煲的功夫好。
看到眼前的母親,她多麼想一下子就撲倒她的懷中,哭的嗚哩嗚啦。
然後再大口大口的喝著鵝湯,可,一抬眸間,她看到了母親身後的那一排警衛員。
母親每次出行,身後的排場比阿湛的還要大,其實她能理解,母親身子不好,她出行,那位姓冷的自然是不放心的。
可,就因為如此,這讓蕭墨蘊明白一個事實。
那就是,母親是冷禦軍的妻子。
冷禦軍是在父親最為難,最落魄的時候,強迫了母親留下,而放走了她們父女。
縱然冷禦軍現在已經垂垂老矣,而且老頭還十分巴結,十分討好的要認她做閨女。
可,她心裏無法接受。
她無法接受父親的奪妻仇人。
她沒有在程家的家宴上公然和冷禦軍翻臉,完全都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以及,老人家的確年歲大了。
卻不代表,她就能一口一個甜甜的叫著冷叔叔。
她做不到。
可
此時此刻,麵對著實實在在的母愛。
讓她的心裏怎能不糾結?
不難受?
不想哭?
“媽媽,你……回去吧,我抽空了一定會看您,劇組裏麵亂,您身體不好,以後盡量別來。您保重自己身體。”
“蘊蘊,你……在程家,你不是已經原諒媽媽了嗎?”顧馨茹的淚,一下子便掉了下來:“還是媽媽哪裏做的不好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