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了深秋的雲江市剛下了一場雨,潮濕滑濘的路況絲毫沒有阻礙蕭墨蘊飛快的車速。
她在和時間賽跑。
幸好一路綠燈。
再次飛馳十字路口準備大轉彎時,右後方突然有車闖紅燈。
“啊……”一聲恐懼極了的尖叫。
緊接著
急刹車和急轉彎輪胎摩擦地麵的交彙聲,刺耳又揪心,看到這一幕的路人個個張大了眼睛捂著嘴唏噓。
“天呐!要出人命!”
“哪冒出來這麼不要命的姑娘?”
“一般都是男的玩命開摩托……”
“這姑娘怕是要被撞的肢離四散了吧?”
我沒闖紅燈!
生死存亡之際,蕭墨蘊都沒忘了在心裏反駁一下。
瞬息間,她以二百七十度的急轉彎再急刹車,緊要關頭總算把命撈回來了。
看下胳膊腿還在自己身上,並且身上沒有掛紅時。她將她的白色小踏板咣當摔地上,怒發衝冠的朝已經停下的肇事車走去:“你給我下車!下車!下車!你聽到沒有?”
人未到,聲音連吼三遍。
這時的她根本冷靜不下來。
兜裏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無暇接聽,她今天一定要把這個草菅生命的狂徒司機給送到交警處!
“少將,這姑娘有點眼熟,她……像冷將軍的夫人。”越野車內的司機一邊看著向他們衝過來的女孩,一邊恭敬的對後座的男人說。
車後座的男人坐姿端穩,肩背筆挺,新長出的硬挺胡茬搭配男人麵無表情的臉,彰顯著成熟內斂,凜然冷冽的氣息。
他表情淡肅,一語不發,卻周身散發著無以言說的威勢。
“下車!”蕭墨蘊來到他們的車窗外了,眸光在噴火。
車內的司機和男人看她更清晰了。
女孩身形瘦高纖細。被風吹的雖然柔亮卻淩亂的黑發讓她有一種風塵仆仆的感覺,同樣風吹的原因,她巴掌大的小臉兩側臉頰都掛著一抹出塵脫俗的紅,紅色中散發著一種不經意的妖嬈。
十分惹人。
“她真的跟冷夫人有點像,不過她比冷夫人年輕。少將,要不要把她以妨礙軍務罪給逮起來,問問看她姓蕭不姓蕭,問問她跟蕭遠清什麼關係……”
“先去辦正事!”後座上麵無表情的男人冷徹的打斷前排司機的話。
“是!少將大人!”
司機將車窗打開,一臉莊肅嚴謹的目瞪蕭墨蘊:“沒看到這是軍車?沒聽到警笛在響嗎?!”
“呃?”
軍車?
警笛?
蕭墨蘊這才發現停在她麵前的是一部越野車,那粗獷剽悍的外形,那耐磨抓地的輪胎,高蹺的底盤,莊冷威高的香檳綠,以及車頭低鳴的警音,無不在告訴她,這真的是一部軍車。
剛才的她被憤怒蒙蔽了眼耳,沒看清。
不,壓根就沒看。
現下陡然發現,蕭墨蘊神色中突然慌張起來。來雲江市之前,顧馨竹小姨一再叮囑她,在雲江市千萬不要招惹軍方的人。
一腔子的怒火登時逃的無影無蹤,她快速堆出一臉尷尬的笑:“對……對不起。”然後一個脫兔轉身,她逃也似的跑回原地,飛扶起她的踏板摩托車,秒瞬間便沒入附近的彎曲小道內。
幸虧這段時間她經常往返此處,對這裏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