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真的能說嗎？
他斂了心裏的情緒，道：“死了便是死了。”
月無風蹙眉，攔著他，提聲問道：“到底是為何？”
徐鳩峰冷著臉，道：“她說她死了，原因，你找她問去。”
月無風驚愕，激動的問：“姊婉還活著，她在什麼地方？”
徐鳩峰冷著表情，沒告訴他。如今，能被他守住的，大概隻是這個什麼地方了。
黑暗陰冷的魔界中。
紅光耀目的絕美女子，依舊冷著麵容。
紅發拂過如琉璃一般美輪美奐的一雙鳳眸，淺淺的表情，如夢似幻。
她盤坐在燦爛的紅光仙法之中，唇角含笑，望著遠處的陣法。
風，我想你……
寒冬的西孤皇宮。
秦姊敏身披灰白相間的絨裘，坐在宮殿外華麗的座椅上，蒼老的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目光凝著麵前幾個玩笑打鬧的孫子輩。
“皇奶奶，皇爺爺下棋回來了。”冷婷婷忽然喊道，臉上帶著喜悅，身上的雪花也沒有由著身邊的侍婢撣落，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
伸手扶著冷玉卓，問道：“皇爺爺，父皇給我定的親事，您推了嗎？”
冷玉卓和藹的笑道：“推了，我的好孫女，怎麼能隨便嫁出去，一定要找個你喜歡的駙馬，才行。”
冷婷婷臉色一紅，眼神極為明媚。
冷玉卓看著秦姊敏坐在大殿外，蹙了眉，“不冷嗎？凍著怎麼辦？”
秦姊敏伸出手，冷玉卓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將她扶起來，兩人向房間走去。
“過了幾十年了，當年她回天界，我以為她還會偶爾回來看爹娘，還想著妹妹能回來看看我，結果，幾十年了。”秦姊敏有些悵然，目光望向殿外嬉笑的冷婷婷，她的容貌，與姊婉那般相像。
一走，杳無音信，幾十年，她這個為仙的妹妹，怎麼這麼狠心。
冷玉卓握緊她的手，道：“秦姊婉是仙，人家活了幾萬年了，你這幾十年在她心裏能多少分量？何必還惦記著她。”
“姐夫，幾十年不見，你怎麼能在姐姐麵前如此說我。”一聲笑聲在兩人身後響起。
兩人同時轉過身去，大殿中，一身翩飛的紅裙，一頭張揚的紅發，狹長的鳳眸，絕美的臉龐。
秦姊敏激動的向前邁去，驚喜的道：“小婉兒？”
姊婉向前走去，看著她蒼老的臉龐，溫柔道：“姐姐，別怨我，我不是不想回來看你們。”
秦姊敏眼中落淚。
姊婉心裏難受，道：“姐姐，月無風，可曾回來過？”
冷玉卓道：“剛才，我還和他下了盤棋。”
姊婉渾身一震，雙眸磕起水霧，哽咽道：“我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過他，他日後再來，也不要提起見過我。”
秦姊敏問道：“月無風似乎忘記了你，還曾問過，我們可曾見過你？”
姊婉怔愣，“姐姐，他問過這些？”
秦姊敏點頭。
姊婉臉色變了又變，哽咽的笑道：“徐鳩峰，怎麼說出去了？風，你終於知道了。”
她側過頭，掩去淚水，目光一凝。
落雪中，一人身著華麗白袍，身披藍色絨裘，風華絕代的出現。
仙風道骨的淡雅氣質，依舊不曾改變。
姊婉的淚水簌簌落下，哽咽著，笑著，轉過頭，對著秦姊敏道：“姐姐，我走了。”
她說著，轉眼消失，淚流滿麵。
風，不願你與擦肩而過，卻更害怕，出現在你的眼前……
殿外。
月無風的目光停在冷婷婷的麵容上，眼中閃過一絲茫然，為何這張容顏，有幾分熟悉之感。
他忽然察覺到一抹仙氣，眉頭一蹙，大步向大殿中邁去。
淡然的墨瞳，瞥見了那張絕美的容顏。
他怔然。
聽著耳邊秦姊敏，喚姊婉二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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