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疏在冷風中凍的僵硬,悄無聲息的跺了跺腳,瞄了瞄前麵藍色華麗裘袍一身高貴冷漠氣息的人,凍僵的臉龐拚命抖了抖,才出聲道:“皇上,各位太妃皆已撤了太妃封號全部搬了回來,二皇子山水也繼續找著,大皇子現在住在東宮,隻是……”
“隻是什麼?”平淡的語氣無一絲波瀾。
“大皇子這幾日病的嚴重,徐神醫也束手無策。”
墨瞳中神色深沉,尹煦冷冷道:“生死有命。”
杜疏仿佛被噎了一下,皇上一心記掛著不見蹤影的二皇子,對守在身邊乖巧又頗像他的大皇子不聞不問,這是……怎麼回事?
“白依諾那裏如何?”尹煦轉身踏雪而去。
杜疏連忙跟著回道:“昭和皇後的禦華宮由兩道侍衛守著,葉宇鳴不敢疏忽。皇上,禁軍侍衛少了都統領,還需皇上下旨選拔。”
“年無焦關在天牢?”尹煦冷聲問道。
“是。”
“逐出城去。”他忽然道。
杜疏有些難以置信,皇上行事如此淩厲風行……他連忙前去傳旨。
尹煦停了腳步,立在冰冷的雪地中,轉身向著禦華宮的方向而去。
白依諾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空蕩蕩的門前,蘇英捧著熱茶奉上,“娘娘,您打算一直這般等待嗎?”
她沉默,又道:“不會。”
焦楓已經催促自己數次,更是提了大殿下來嚇她,她能留在顏國皇宮的時間短了又短,她舍不得放手離開,這種錐心刺骨的催促已經讓她輾轉難眠。
尹煦,為什麼你回來了卻讓人將我困在這裏不見一麵?
藍色的身影在眼前忽的閃現,白依諾手中的熱茶頃刻潑在了地上,熱淚盈眶的向尹煦跑去。
“皇上,……”她激動的說不出話,眼淚拚命的滴落,楚楚可憐。
尹煦盯著她溫柔的臉龐,冷漠的譏笑道:“皇後何須扮的如此楚楚淒慘。”
白依諾瞬間僵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俊美的臉龐,那雙似深淵的墨眸中淩厲的感覺不到一絲感情。
“臣妾被秦姊婉時時欺著,五年這般漫長的時間,又何來扮的楚楚淒慘?”她流著淚的臉龐一字字說的費力。
尹煦冷笑了一聲,“那隻能說你智不如她,何況,她未必不比你淒慘。”
白依諾心裏一痛。
“皇上是來替秦姊婉那個妖懲罰臣妾的?臣妾愛皇上,願意承擔任何無謂懲罰,可是若與秦姊婉有關,臣妾不願。”流淚的雙眸帶著心痛,痛的心千瘡百孔。
“白依諾,芊 是朕最疼的孩子你一清二楚,你卻用她去害秦姊婉,你說朕要如何懲罰?”
“……”
“你與長公主自來不合,此刻更是你一解心仇之時,一石二鳥的手段,你可知朕有多佩服你!”
“皇上咄咄逼人的將此事放在臣妾身上,何意?”白依諾極為冷靜的反問。
倒打一鈀?尹煦嗬嗬笑了起來,冷厲的眸子定在她秀美的臉上,“你當了五年的太後,比秦姊婉冷靜的更多,可惜……”
他高深莫測的譏諷笑容讓白依諾膽戰心驚,卻見他目光定在她手腕上的黑鐲上,頓時驚了一跳。
尹煦字字珠璣,冷漠的瞳孔凝著她,“皇宮裏從來不需要魔界人做皇後,你和秦姊婉一樣,會被送上祭台!”
抑揚頓挫的語調讓她的淚凝在眼角,直到那個身影消失白依諾依舊僵硬。
與秦姊婉一樣?
不一樣,他愛秦姊婉卻舍得把她送上祭台,秦姊婉是萬年赤貂,神弓不會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