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殺手,也是分門分派的。曾經教導過她的師傅說取人心髒是殺手中最不建議做的事情,因為近身,很容易會和人家同歸於盡。但是也有一種頂級高手,取人心髒隻需一秒,取出心髒的手法,百人百種,絕對不會有雷同。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他在模仿她,隻是從剛剛的一個動作,便模仿的惟妙惟肖。
“姑娘好。”見雲橋一直盯著他看,男子一笑,對著她淡淡的問了聲好,那聲音好似敲打古玉時候的聲音,醇厚優雅。
男子將手中的心髒也按照之前雲橋扔在小廝身上的姿勢一樣,扔到了她的麵前,但是卻在距離她還有一米遠的地方,被兩隻發簪給刺在了地上。
再看女子,因為沒了發簪的關係,三千青絲全數垂落,臉邊幾縷俏皮的發絲散落在她的眼前。
雲橋冷冷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不是特別冷的天氣,男子已然穿上了狐裘,男子墨發垂下一半,頭上係著紫玉墜,秀眉如墨,鳳眼細長,明明在笑,卻如刀鋒般淩厲。蒼白而有些病態的麵孔。
大概是因為身上火紅色狐裘的關係,將男子襯托的多了幾分妖豔。
手上沾染的鮮血,刺激人的眼球。
“你是什麼人?”收斂了打量的目光,雲橋聲音冰涼而無半點感謝。就算沒有他,自己也不會有事。身為殺手,首先感覺到的便是殺意。這幾個小廝並不配入她眼,隻不過這具身體的記憶中,那黃岩隻是個京城中土財主的兒子。
可剛剛的那個小廝,動作狠戾又過分靈活應該是個長時間從事殺手職業的人才會有的身手。
再加上那一句地下交易所,這才是讓她在意的。那黃岩遇到她實屬偶然,可是往日裏,他的身邊小廝並非長得這般模樣。
聯係在一起的話,也就隻有一個結論——有人要她的命。
雲橋的聲音冰冷,又對著男子質問,這下還不等男子開口,倒是他身邊的一個陰陽怪氣的跟班兒先開了口,蘭花指一指,對著她怒道:“大膽,你個狗奴才,也不看看是誰,竟敢用這等語氣說話?還不快跪下!”
“跪下?”雲橋重複著那跟班兒的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看著他們兩人,冷冷開口道:“這可真是笑話,我雲橋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你們算是哪根蔥?”
女子態度張揚,眉眼間,盡顯了冷意和認真。淡漠的看著那陰陽怪氣的跟班兒,心下惱怒,還是第一次有人強迫她跪下。
有生以來被如此威脅還是頭一次……不,應該說是第二次,如果算上被帶到那研究室的時候,便是第二次。
第一次被威脅的時候,她幾乎葬送了自己的下半生,她又怎允許這等事情發生?
想到了過去,雲橋的臉上表情更是認真了幾分。
人皆有逆鱗,她的逆鱗便是控製,不允許任何人控製或者是命令她。
對過,那跟班兒的紫衣人見雲橋這模樣,氣的蘭花指都抖了:“你你你,你好大的口氣,竟敢在聖。”
“德蘭住口。”那跟班兒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男子給製止住了,紅衣男子淡漠的瞥了眼自己的下人,然後對著雲橋抱歉一笑道:“姑娘莫要在意這下人的話,家中習慣了,總是改不了。剛剛多虧了姑娘,讓在下學到了咳咳,學咳咳哦咳咳,學到了極為漂亮的手法,如果,如果姑娘你不嫌棄的話,不知是否可以允許在下請姑娘吃酒,作為答謝……咳”男子的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說半句咳半句,說完了便開始穿著粗氣。
雲橋看著男子的印堂處,隻覺得眼睛一痛,腦子中,條件反射性的出現了關於男子的未來,城樓之上,男子立於頂端,放眼望去,火光衝天,人群湧動,攻入城池……
“你會死。”
雲橋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早已經過於寂靜的人群中,卻能讓所有人聽的清楚。
男子聞言,虛弱一笑道:“這是自然,咳咳再下這,這身子早已活不了多久,人總有一死,隻不過不知死之前,是否會成為對別人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