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遲遲沒有說話,朱子渝走至窗前,目光死寂的望向窗外:“我後天就會離開m國,反回z國了,要是真的不想見到我,什麼時候回z國了,可以讓米小姐通知我,我會辭職,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
話音落地,心裏仿佛沉進了一塊石頭,壓得難受。
朱子渝決然的走出病房。
靠著牆壁的身體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倚靠,緩緩滑下來。
眼淚不爭氣的滑落,嗚咽的聲音漸漸不受控製。
她就那麼親手把一份真摯的感情拒之門外。
她明明是喜歡他的啊。
可是讓她怎麼說出口。
說他所有不介意的東西她全都介意?
說她不想讓他和她一起承擔本不該屬於他的痛苦?
有些事情越是深愛,越是做不到!
眼淚一旦打開閘門,就再也收不住,像是許久一來壓抑在心口的疼痛終於得意宣泄出口,錢多多這一次真的哭到昏天地暗。
不知什麼時候,身側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長臂一舒,鐵鉗一般將人緊緊箍在懷裏。
既然舍不得,為什麼還要拒絕。
你知不知道,這樣我的心會痛!
“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什麼!”
“你個混蛋,回z國啊,做你的助理去啊,回來幹什麼,還抱著我幹什麼!朱子渝你混蛋!”
歇斯底裏的咆哮伴隨著細密的拳頭雨點一樣砸下來。朱子渝也不躲,任憑錢多多拿自己做人肉沙袋,一通發泄。
她哭的滿臉淚痕,眼前朦朧一片,又哭又鬧的,根本沒注意自己砸在那了。
就聽輕微的一聲脆響,朱子渝的身體微微一頓,白色的襯衫上忽然落下大滴的血點,猩紅刺目。
“你瘋了,你怎麼不知道躲!”
錢多多一下子就慌了,六神無主的在房間裏翻找起來,撕了半卷的紙去給他擦血,手忙腳亂的喊護士過來處理。
朱子渝就像傻了一樣,欣賞著她慌亂的表情,眼睛裏竟然有了笑意。
半天,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著人去了洗手間:“冷水洗一下就好!”
錢多多這一下是真的用了力,刺骨的冷水打在臉上幾分鍾時間還沒止血,反倒弄得到處是水,兩個人身上全都濕了。
護士趕來的時候,鼻子還在流血,不過到底還是專業的,很快就止住了。
隻是這時候在看兩個人,場麵未免太過狼狽。
盯著“浴血奮戰”的朱子渝,錢多多簡直氣笑了。
“有沒有你這麼傻的?”
“是挺傻的!”
溫潤的眼眸裏笑意漸染,這話顯然是說錢多多的。
“明明喜歡人家,嘴硬還不說。”
錢多多氣的翻白眼,忽然眼睛瞥見他的手,忿忿的瞪了一眼,音調也拔高了:“你手上寫的什麼?”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朱子渝迅速的收回手,放回褲袋裏。
錢多多就納悶,朱子渝今天說起情話來怎麼一套一套的,原來是打了草稿啊。
不依不饒的抓起他的手,像是捉到了作奸犯科的罪犯,“這是什麼?”
朱子渝臉上蜜汁尷尬:“這不是聽說你喜歡嗎?”
“聽誰說的?”
“太……太太!”
心中默念,太太,這絕對不是我要出賣你的,實在是對手太強大,不背叛組織沒活命啊!
“哼!”
還掛著淚珠的美眸一轉,錢多多冷哼一聲。
她就說朱子渝最近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還以為是他段位提升了,原來是有後援啊。
再說羊寶這打擊報複假公濟私的本事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連她都被騙了。
“念!”
高冷女神雙臂環胸,目光清冷的看著眼前錯愕的男人。
念?念啥?
錢多多挑眉下頜一揚,示意他寫在手上的東西。
朱子渝展開掌心,上麵的字跡因為被水浸過的原因,有些模糊不清,但還是依稀可辨。
“諾森德的白雪,納格蘭的月光,艾薩拉的楓葉,荊棘穀的青山,你是我全部的艾澤拉斯!”
低沉迷惑的嗓音帶著男人故有的醇厚,清新的沁人心脾。每一個字都似乎用盡了畢生力氣一般,鏗鏘有力。
聽著聽著,錢多多卻再度紅了眼眶。
這是她最喜歡的cv的一句台詞,每聽一次都會熱淚盈眶一次。
也的確隻有最了解她的米羊朵才知道,她到底喜歡的是什麼。
朱子渝慌了,是她讓自己念的,怎麼還聽哭了。
慌忙走了過去,急聲安慰起來:“別哭啊,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了呢,你不喜歡聽我不念就是了,咱不哭啊,不哭!”
“英雄,願你有份不悔的愛情!”
劇情反轉的太快,朱子渝一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