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騰縮了縮脖子,隻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可是,萬一有服務員過來……不太好吧!”他還是不放心。
“你不會打電話吩咐下去,誰也不許上頂樓嗎!”
母上大人看豬一樣憐憫的眼神看自己的兒子。
對哦!朱子騰豁然開朗,動作麻利的撥通電話,三言兩語吩咐下去,然後開開心心的坐在母上大人身邊,毫無負罪感與愧疚之情的堂而皇之的聽自己弟弟的牆角。
終於,感受到身邊某道陰寒到兵不血刃的警告目光傳來,才稍稍向一旁挪了挪身體,然後又挪了挪,最後放棄的蹲在地上畫圈圈。
拜托,都四十多歲的老女人了好不好,占有欲不要那麼強烈好不好,他也是有人疼有人愛還要做爹地的人好不好!
直到隔壁房間質地上乘的雙人床被人的作用力發出沉重而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間歇的時候,無良的聽牆角的某些人也都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額角的汗珠。
真替未來的朱家思少奶奶擔心,將近三十年的炮火啊,一朝食髓知味,還哪有人的好。
某個善良的,極富同情心的婆婆,更是心疼的摸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委屈的表情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也不知道我那苦命的兒媳婦,明天還下不下得來床!”
話音剛落,一道冷到冰點的聲音就在身後幾公分的位置炸響:“這個就不勞你們操心了。”
“子……子渝!”
方昧本就又圓又大的眼睛瞪得更圓更大了,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任何時候都傲視一切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老天爺真的是太眷顧她了!
“聽夠了嗎?”
朱子渝卻完全不是母上大人小女人一樣陶醉的花癡態,小時候太多不愉快的經曆告訴他們,任何時候,這個女人對任何人的花癡都是危險的。
而這話總危險就緣於他身後那個怒意鮮明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
占有欲極強的男人。
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會搶走他的女人一樣。
以至於年紀輕輕的就把家族裏所有的事物全都交給了幾個兒子,還時不時的就要找些工作來填補本來時間就不是很充裕的兒子們,讓他們每天都忙到焦頭爛額,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那樣,他們就可以天天都過二人世界了。
極品爸媽!
方昧用力的點頭,隻一下,就被身後怒氣滿滿的男人一個公主抱抱在懷裏,老當益壯的男人長腿一邁,幾步進了臥室,腳尖勾住房門,站定:“給你們半分鍾的時間,從我眼前滾蛋!”
朱子渝頭也不回的離開。
朱子騰一臉“臥槽,這什麼情況”的表情。
“還不走?還打算聽你老爸老媽的牆角?”
某男善意提醒: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朱子騰屁顛屁顛的從房間裏跑出來。
今天的道格拉斯酒店一定是史上最值得紀念的日子,不行,他要打廣告出去:你有搞不定的男神女神嗎,還在苦惱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嗎?道格拉斯,你桃花盛開的地方!
完美!
窗簾抖落,初升的太陽從窗台照射進來。
米羊朵伸了個懶腰,對菲傭阿姨微微一笑:“早啊!”
“早……早!”
菲傭無處安放的眼神暴露了此刻內心的慌亂。
米羊朵起身,狐疑的看著她:“怎麼了嗎?”
“沒……沒什麼!”
才拉開的窗簾,就要再度拉上。
米羊朵伸手一扯,就把窗簾拽到盡頭。
窗外,別墅下,草坪如茵,薰衣草點綴其間。
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旁,黑衣黑褲長身玉立的男人正靠在車子上,背對陽光而立。
他的腳邊,是扔了一地的香煙頭。
蘇昀陽?
他是來的太早,還是昨晚根本就沒有回去?
怎麼可能沒回去,不是說去醫院看蘇子沫嗎,應該也是才剛剛到吧。
心裏雖是這麼想著,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昨夜從自己這裏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就算他自己開車去醫院至少也要一個多小時,到醫院在處理一些事情,休息恐怕就已經淩晨了。他還這麼早就趕過來,身體吃得消嗎?
“把蘇先生的工資結清,告訴他以後都不必再來了。”
掩下眼底的落寞,米羊朵眼神躲避的走回床邊。
最近雙腳浮腫越來越厲害了,甚至早晨起來還會伴有腱鞘炎的疼痛。
這種時候,情緒本來就容易起伏,她不想因為蘇昀陽再影響自己的心情。
菲傭走到門口,還想說什麼,想了想還是放棄,反手拉上門,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