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也不可能每次每一個請假了在家休息的職員,公司裏邊都要指派人過來看望關懷。即便王總偏心,總也不能是這一種特例!”薑續的過來倒成了李王玫一時間不能解開的謎團,現在,即將揭開。她望著她問道:“你過來到底做什麼?”
“我過來看下你。”薑續抓住王玫的手,緊緊握著,兩隻眼睛深情地看著她。
一直都處於孤獨、折磨中的李王玫很是感動,心思湧動,鼻子有點發酸,滾燙的淚珠從心裏麵湧入了眼睛裏,蠕動著發抖的嘴唇:“謝謝!”
“王玫,這種事不出也已經出來了,那麼你就別放在心裏麵,還是身體重要。”她拿過剛剛提拉過來的一大包的東西說,“我幫你帶了些東西過來,其中有幾盒阿膠補血膠囊、靜心口服液、烏雞白鳳丸,還帶了一支野生的山參,產自長白山區。你要好好的補補自己的身體。”
平常的時候處得很一般的那麼一位同事,在這種關鍵的時候來看看自己,也就是兩三句寬心的話,李王玫仿佛都覺得這是很大的功德,沒曾想她還送過來了她與丈夫隻能在電視裏邊、報紙和廣告上才能看得見的這一些貴重的東西。她腦海裏的許多問號也飛遠了,心中的謎團也解開了不少,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就隻是囁囁著:“你……你怎麼拿了這麼多過來!”
“這些個東西存放在房間裏,放久了的話,還不都是要壞掉?我都不知道應該吃什麼,就胡亂的裝了些過來。”她晃著李王玫的手,好像是百貨商店裏邊的經理一樣說,“如果你吃了很好,我就再給你拿點過來。那一支長白山的野參還是市裏婦聯的主任拿給我的。”
“你的這些個東西都太貴重啦……”
“傻妹子,什麼貴重不貴重的。”薑續好像長者般輕拍著李王玫的肩膀,說道,“不要再想著那件事了,大姐盼望你能盡快的恢複到原先的狀態,身體也好、心情也好。”
李王玫的身子不由自己地抖了抖,心跳瞬間就加快了許多。精巧的眼眶好似裝不下那淚珠之多,濃密而纖長睫毛似乎承受不起淚水的重量,如豆粒大的眼淚珠也悄無聲息地滾落了下來。她並沒有去抹走它們,就隻是慢慢地說:“那麼大的一件事,怎麼可能不想?”
“如果是我,我就去試著忘記。”
“但是我無法忘記。”
“今後的道路都還長得很,自己要高高興興的過下去。”
“這個,我都知道的。但是那可是我這一輩子受到的最大的一次傷害!”
“以後要注意,千萬不要再半夜的時候在外麵……”
王玫截斷了薑續的話:“這不關半夜才回來的事!半夜才下班回來的女職員不少嘛!”
“你家老公怎麼沒與你一起?”
“我昨天在辦公室裏為王總趕寫一個重要的材料。”李王玫不願意就是在別人、尤其是自己同事的麵前提起自己為領導又做了點什麼,就是怕別人覺得你是借這件事來抬高了自己。這個時代有些人跟領導人握了握手,遇見了打了個不怎麼大的招呼、雙方點了點頭都會拿出來津津樂道個半天。不過她可沒有這樣的德性。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了,她覺得薑續的話有一點奇怪的味道在裏麵,就隻好全部托出她在加班的那件事,“他說要過來接的,我不讓他過來。曉曉在家的話,我有點不太放心。”
“那邊放下了心,可這邊……哎,你啊!”薑續歎了歎氣,“我就從來不獨自半夜的時候在外邊走。
薑續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紅潮,反複咬住了那句話道:“總之半夜的時候的我自己從不在外邊走。”
“跟你講,也不是這麼個問題,就是那個小子實在是太壞了!”
“他就是一天到晚瘋兮兮。”薑續輕輕吐出了一句。
“姐你怎麼會知道?”李王玫猛地一驚,問道。突然,她的眼前漸漸出現了那個人的形象:就在公安局那間審查室裏邊,光白的節能燈下麵,那稚嫩的孩子臉,那個特色的單眼皮,還有那一根挺拔的鼻子……在那時,她似乎就覺得好像認識。
現在呢,她再次細心看著麵前的薑續,那樣的臉、那樣的眼皮、那樣的鼻子……除開那頭像包穀須一樣波浪頭發,就非常像昨晚的那人!李王玫的那股火倏地從心底裏慢慢的升起來了,兩隻眼睛也不自覺地睜圓了,她的聲音一時間也變得沉重有力了起來:“這麼說,那個人是……”
薑續突然間變得尤為可憐了起來,伴隨著“嗚啊——”的那聲哭出來,整個人也已經瞬間跪在了王玫麵前:“王玫,他是我的弟弟薑鴻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