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其他的那個沒什麼“待遇”的人,愈活愈年輕啦,像剛過了五十一樣。報社裏邊的同事們經常私下裏拿他倆來做比較,結論是要那個“待遇”就是活得尤其的累,那張臉就是這樣幾年來給笑老去的,他的身子骨也就是這幾年來披星戴月去跑後門給活活累垮掉的!
盡管這樣,這樣一撥撥的人們還是願意去學後者的樣子——去實現人生價值,去享受自己的人生,去享受官僚主.義下的各種資產和利益。每次一想到這裏,趙華心裏邊就如同打翻了調味瓶一樣,不是滋味。怨不得當今“站著”的那些人都已經成為了珍稀保護動物!
台上麵那一位言必踐的綜偉書記的錢副部長以前是趙華的中學的同學,在他老早就從小山村裏調回到城裏邊,過完了知青的生活的時候,錢偉還在他們下鄉的那個地方懶懶洋洋,偷雞摸狗,再加上講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混亂的男女之間的關係,直到知青開始返城的時候都沒有能夠搭上最後的末班的回城麵的車。再後來,錢偉和在南明縣石淬鄉中心小學的校長的閨女勾搭上了,那個校長才死活把他給弄到自己的學校裏邊當了代課的老師。
鄉中心小學同鄉政府是同一個承包夥食的團,不久之後,這個來自大城市裏邊的落難小青年就得到了女鄉長薛鄉長的無限同情。而且這個薛鄉長據說是縣裏邊指派下來的。每天的晚飯過後,兩個人就經常聚在一塊聊聊天,都暗歎兩人是相見又恨晚呐。這樣子你來我往的,就攪到床上麵去了。或許是為了有利於工作吧,薛鄉長把他調來身邊專任文教幹事。媳婦是哭鬧不停,錢偉隻用一句話就擺平這件事了:“再鬧的話,我就和你離了算了!”嫁雞就隨雞,要是嫁狗呢就隨狗。
這個小山區的婦女們代代都在實踐著傳下來的這條古訓,更何況她的丈夫還是來自大城市裏麵的知青呢!媳婦隻是默默的流淚,校長嶽父大人就也不好說些什麼,得到女婿就已經是在走運了,已經可以管理校長了呢,前途不可限量哩。那邊是大鄉長,大鄉長背後可是縣裏邊呢。管他的呢,隻要自己的女兒仍然是他的婆娘就行了噻。
後邊,薛鄉長也高升了,升到縣裏邊的某個部門去當了正局長,他們倆還是斷不了聯係。他經常到縣邊活動活動,她也會給他出出力。慢慢地,錢偉坐上了石淬鄉的像黨委的書記這個位子上。不久之後,當時是市裏麵辦公廳大主任的黃綜偉來石淬鄉考察幾天,錢偉前前後後地打點,整得黃啊主任喊“舒服”。他還在鄉裏麵的弄了一個裝潢一新的飲茶樓裏邊專門給黃書記等人搞了個隆重的歡迎典禮,特地挑選出了兩個嗓子好長得漂亮的姑娘來唱唱歌。
其中有個小姑娘叫做袁麗明,鄉裏供銷社老主任的小女兒,以前和自己的男朋友去廣州打了幾年工,後邊她的男朋友找到一個很有錢的女老板依附,就將她給拋棄了。老主任讓她回家來,盛大的在街邊開起一個很有特色的茶樓,然後她也是做起了獨當一麵的女強人。即使她已經有二十五六歲了,也做了很多次的“人流”,經過略施一點粉黛,輕輕描了娥眉之後仍然是那樣的嬌嫩,如同“梨花帶雨”一般,比起那些年輕的姑娘來說,更加是別有風情,徐娘未老。
“哥哥是那河中的河水,妹妹就是那水裏麵的魚兒;哥哥是山坡上的大樹,妹妹就是那纏著樹的青藤;哥哥是那遠方來的貴客吔……”袁麗明唱了一首又一首,直接唱得黃綜偉熱血都沸騰起來,一反常態,像個粉絲似的拍著圓形茶桌大聲喊道:“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