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重重,佳人倚窗聽雨,望著雨簾,幾年前那一幕又重現眼前,娘自殺在她的麵前,還叮囑她不要報仇,哼,不報仇,她學這一身武藝有什麼用?她長歎口氣,打開油傘,走入雨簾,青絲沾水,宛如出水芙蓉,淩波仙子,我見猶憐。
她走入熟悉的小巷,給各個四合院分發完食物和銀兩,歎口氣,轉身出去。這些四合院裏都是窮苦人家,孤兒寡母,和她好像。轉彎,一股力道使陷入回憶的她往後一跌,油傘落地。師清秋抬頭,隻見一少年立在對麵,劍眉星目,陵羅綢緞裹身,眉宇之間透著一股英氣。少年伸手,握住清秋的纖纖柔荑,將她扶起。
師清秋抬頭,這少年露出的是一股王者風範,她拍拍身上的汙泥,拾起油傘,從少年身邊徑直走過,她不想和皇家的人扯上任何關係,她憎恨他們,憎恨他們的無知,憎恨他們的糊塗,憎恨他們的錦衣玉食,高高在上。
“姑娘。”少年喊道。師清秋頓了頓,沒有轉身。“姑娘。”少年再一次喚住。“有事嗎?”冰涼透骨的聲音,那少年明顯地僵了僵,走到師清秋麵前,將一快方帕遞給師清秋,微笑道:“姑娘你的帕子掉了。”這少年,好象沒有皇家的人應有的盛氣淩人哪。
師清秋頓了頓,計上心頭,便道:“多謝公子拾帕,這帕子就贈給公子了,你我若有緣,他日自當相見。”話音一落,師清秋已消失在雨簾中。少年一望方帕,方帕上的明明繡著——師清秋。“師清秋,好名字,寒露清秋,其實你不該為寒露的。”少年喃喃道。
“師姑娘,外麵有位公子找你。”店小二怯生生地提醒師清秋。師清秋的冷漠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若目光能殺人,店裏人已經不知被凍死多少次了。
“恩。”師清秋看也沒看店小二一眼,應道。“那……師姑娘,我先走了。”“恩。”師清秋答應完,起身走向樓下,隻見那少年正坐在椅子上等著她。
“師姑娘。”少年見到師清秋,笑了笑,招呼道。“有事?”師清秋挑了挑黛眉,問道。“姑娘上回留方帕,是有求於我?”少年也不拐彎摸角,開門見山道。師請求瞥了少年一眼,道:“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勞煩十三王爺?”
少年顫了顫,薄薄的唇裏飄出幾個字:“你知道?”師清秋喝了一口茶,緩緩道:“太後最疼愛的兒子,皇上最喜歡的皇弟,目前最年輕的王爺,十三王爺——愛新覺羅玄憫。”
“你的消息很靈通。”少年,不,是玄憫望著師清秋,道。“帶我入宮。”師清秋出其不意,道。“什麼?”玄憫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帶我入宮。”師清秋再次重複道。“不行。”玄憫很果斷地拒絕。他怎麼敢保證她對他最最親愛的皇兄有沒有什麼圖謀不軌。
“你放心,我對你的皇兄造不成威脅。”師清秋淡淡地聲音正麵地解除了玄憫的憂慮。“你進宮幹什麼?”玄憫好奇地問道。“我一個弱女子,進宮對任何人都沒有損失。”師清秋無水無波的眸子對上玄憫憂慮的深沉眸子。“好,我答應你,就一天。”玄憫果斷地答應。
“好。”師清秋答應道。哼,愛新覺羅玄燁,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一切準備就緒,師清秋隨玄憫入宮。“清秋……”玄憫剛想開口,卻被師清秋一句話堵了回來:“沒人允許你這麼叫我。”“好吧,你叫我君少卿就好。”師清秋停住腳步,問道:“為什麼?”“對你重要嗎?”君少卿的唇邊漾著一絲詭笑,仿佛一隻偷了腥的貓,誰叫這是師清秋第一次主動問他問題呢?“沒。”師清秋臉上飛過一片紅暈,匆匆應道,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