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於婷被顧明撥到顧景琪手下工作,她便每日被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正經的不正經的事情纏身,尤其是顧景琪惹出來的麻煩,真是一件比一件讓人頭疼。所以在於婷為顧景琪擔任工作助理的這幾年裏,她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麵,所有的社交都圍繞著有關顧景琪的人脈。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顧景琪身邊待久後,於婷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像宋雨齊這樣的人了。不自禁的,心中竟有些……悸動的感覺。
於婷愣神了,不知道這份悸動從何而起,久違的感覺,讓她有些恍惚。
“於助理,您……怎麼了?”於婷的神情讓宋雨齊有些不明所以。
“啊,沒、沒怎麼。那個宋導啊,你先安排放置一下你們的器材道具吧,然後我再和你簡單地講一下就好,其實也沒太多內容,就是一些場景租賃的基本手續和注意事項而已。”於婷急忙借其他事情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雖然隻有她自己知道剛剛那短短的幾十秒內,在她心中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宋雨齊點頭應好,向於婷欠了欠身後便指揮著劇組裏的工作人員,將拍攝器材、道具、服裝等東西很快地歸置完畢。於婷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宋雨齊,臉上不自覺地劃過一絲笑容。
正當宋雨齊走到於婷身邊準備和於婷講話的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宋雨齊拿出手機,麵容一下子就扭成了一副哭相。能讓她如此鬱悶的來電,恐怕就隻有翁曉嵐的了。雖然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情,讓她對於翁曉嵐這個女人已經有著充足的心理準備,再加上主演一事,她對翁曉嵐的看法也漸漸改變了一些,可……每次和翁曉嵐有交集的時候,她的心裏卻還是惶恐不安的。
看見宋雨齊盯著手機這副模樣,於婷起身,把臉湊到宋雨齊臉旁問道:“怎麼了?”然後無意瞟見了來電顯示上“翁曉嵐”三個字,心裏暗暗生起一絲不爽,因為這三個字讓她想到了自己這些日子裏為顧景琪想方設法解決輿論危機的苦逼經曆。
沒想到於婷的臉會湊過來,宋雨齊驚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另一邊躲了躲,說道:“您稍等一下,我去接個電話。”然後便匆匆走到片場外麵接通了電話。
“喂,翁總監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宋雨齊還是那麼畢恭畢敬。
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今天開機了是嗎?”
“嗯,是的。”
“為什麼不通知我?”一聲質問。
“我……”宋雨齊隻覺得心跳加速,手上析出了一層細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作為這個計劃裏的新人導演,宋雨齊確實有義務向自己的負責人彙報整個片子的各項進度,像開機這麼大的事,自然有必要通知翁曉嵐,而她卻沒有。要說原因,宋雨齊知道翁曉嵐正在住院,不想去過多打擾她靜養,所以便沒有通知。
當然,這原因是宋雨齊解釋給翁曉嵐聽的,或許也可能真有那麼一點兒關係吧,可隻有宋雨齊自己清楚,她之所以沒有通知翁曉嵐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害怕見到翁曉嵐,因為她在翁曉嵐麵前就像被下了蠱般地失去了氣場。
聽完宋雨齊的解釋,翁曉嵐也沒再繼續質問,隻是淡淡地說道:“我已經出院了,你現在在片場嗎?”
“我在,您……您出院了?”宋雨齊到底是有些吃驚的。上次母親下雪天出門買菜時不慎摔倒傷了腿骨,手術後可是住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出的院,翁曉嵐怎麼做完手術才十來天就已經出院了?!在宋雨齊心裏,翁曉嵐似乎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是迷的人。
翁曉嵐並沒有回答宋雨齊,隻說了句“我晚些時候會過去看看”,便掛斷了電話,根本沒有征詢宋雨齊的意見,當然作為負責人的她似乎也並不需要這麼做。
宋雨齊無奈地歎了口氣,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也懶得管翁曉嵐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誰知道,正當她準備走回片場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婁明明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宋雨齊很費解婁明明這個時候打電話找她會有什麼事情。
“小宋宋,你今天是不是開始拍戲了呀?”
這個婁明明……明知故問嘛!今天早上自己可是在她麵前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的門,這會兒她竟然這麼問。
“你不都知道嗎?……”
“你猜猜我在哪裏呀?”
此話一出,宋雨齊心頭立馬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當她回過身向馬路對麵看去時,婁明明正從她的跑車裏往外走。
按照事情發展的一般規律,婁明明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宋雨齊要辦正事的時候,就一定會有一番“驚天動地”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