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大家的日子都過得有條不紊。
翁曉嵐為即將進行的手術做著準備,抽血化驗,和主治醫生確認手術時間;汪佑綿一如既往地照顧著翁曉嵐,幾乎是寸步不離;白楚雲難得沒戲沒活動能夠回到家中,便一直在家休息著,偶爾去錦環別墅裏的小道上逛一逛,遇見追星的人還贈送了自己的簽名和合影;婁明明陪了白楚雲三天後,不得不去公司上班,每天下班的點兒一到,她便像兔子一樣飛奔到停車場,開車往家趕;宋雨齊這幾日近乎不問世事,趴在電腦前劈裏啪啦地敲擊著鍵盤,一個電影劇本眼瞅著就快誕生了。
不過,有個人,這幾天卻一直焦躁不安。
前些日子顧景琪被父親顧明強迫,來到盛源影視公司談合作,住在了弗蘭克風情酒店。那場新聞發布會結束後,幾個青年導演和盛源影視公司內部的幾個負責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可是顧景琪卻閑得沒事做。
所謂總監製一職,聽起來十分高大上,但事實上顧景琪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實際權力。整個考察計劃,都在顧明的宏觀掌控中,顧景琪就像是顧明的一雙眼睛,僅僅負責收集信息、彙報情況而已。
正因為如此,每次顧明讓顧景琪去做一些事情的時候,顧景琪總是一肚子的不滿。他不喜歡這種像傀儡一般被人操控的感覺,他總是覺得自己已經是二十多歲的大學畢業生了,有權利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無奈父親顧明太過強勢,讓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妥協,漸漸地他的生活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雖然顧景琪整日裏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是在顧明麵前,他卻飾演著一個規規矩矩的好孩子形象。隻可惜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顧明不在身邊時顧景琪做的那些荒唐事,在這個網絡信息高速發達的環境下,被顧明悉數得知。
從那時起,顧明對顧景琪的管教便越來越嚴格,一向很注重聲譽的他,不希望有關自己的媒體報道中有著關於顧景琪如何頑劣不堪的內容。每次派顧景琪外出工作時,他總要不厭其煩地對顧景琪教導一番,不能這樣,不能那樣,最後還要派個自己的心腹去暗暗盯著顧景琪的一舉一動,發現異常立刻向他彙報。
顧明的心思,顧景琪這個做兒子的自然再清楚不過。從小到大,顧景琪就是在顧明的高壓政策下成長的,在無數次明著反抗沒有效果後,他學會了暗著收買顧明派來監視自己的人。早些年這一招還很管用,但是自從顧明派來心腹監視他之後,他這一招就成了黔驢之技了。
這次來談合作,顧景琪很清楚自己身邊跟著顧明的心腹。那個一直被人們尊稱為“陳叔”的男人,從顧景琪出生時就跟著顧明做事,每次見到顧景琪,他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簡直就是第二個顧明!
顧景琪很清楚陳叔和顧明的關係,知道這種人是無法收買的,所以便也懶得搭理他,在他麵前,顧景琪就擺出一副在顧明麵前的樣子,其他時候,依舊我行我素。
百無聊賴地躺在酒店的床上,顧景琪心裏打著小算盤:再怎麼樣,這段日子父親不在身邊,反正天高皇帝遠的,父親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隻不過,到底要做些什麼打發時間,倒還真是個問題,畢竟就算是玩也不能玩得太過火,否則自己回到父親身邊後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想來想去還是沒有想到要幹什麼,顧景琪索性對著天花板上精美的壁畫吹起了口哨,猛然間像是靈感來襲,他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翻身下床,打開隨身的行李箱。
行李箱中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分類明確。顧景琪從放衣服的那一側抽出一身運動裝,淺灰色的帽衫,白色的褲子,都是些簡單清爽的顏色,也是他最喜愛的風格。運動裝總能讓他感到活力無窮,但是很多時候為了父親派下來的工作,他不得不穿上筆挺的西裝,雖然氣質斐然,但他卻不怎麼喜歡。
脫下睡衣,套上這身運動裝,顧景琪立馬從之前的帥氣公子哥變身成為陽光小鮮肉。洗漱完畢,他踏上那雙穿了很多年卻仍舊被保護得新新的紅色運動鞋,幹幹淨淨地出了房門。
顧景琪出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工作助理於婷。
“婷姐,你在哪兒?”
“我整理文件呢,你找我有事嗎?”
顧景琪走進弗蘭克風情酒店三樓的咖啡廳,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陽光灑進,暖意融融。
“我在酒店三樓的咖啡廳,你現在趕快過來一趟,我有點事兒想問你。”
掛了電話,顧景琪遞給服務生一張卡,服務生看了看卡上的姓名和編號後,微笑著問道:“顧先生,請問您需要哪個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