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黃河萬裏沙,浪淘風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摘自劉禹錫《浪淘沙九曲黃河萬裏沙》)
魏八年夏,旱。
午琴城。
“來看看吖,剛出爐的包子啊!”
“上好的綢緞~上好的綢緞~”
……
已是午時,街上也還有著吆喝聲。也不知是到了午膳時間還是天氣太熱,街上的人並不多,生意少得可憐。
遠處一輛馬車緩緩而來,熱風晃過,依稀可以聽見裏麵傳來的對話——
“莊…少爺,已到了午琴城,按現在的速度,明日就可以到戌水了。”
“嗯,找家客棧便歇下吧。”
客棧。
“小二,來四間上房。”一個穿著嫩綠色衣裙的丫頭道,名喚綠蕪。
“好嘞!”肩上搭著毛巾的店小二道,“客官隨我上去,小的帶你們去房間。”
到了三樓的頂頭,小二道:“四位客官的房就是這兒了,可有什麼不滿意的。”
綠蕪擺擺手道:“沒有,你下去吧。”說罷隨手丟了一錠銀子給那小二。小二滿臉喜色的接到銀子就走了。
小二剛走,四人就進到了其中一間房。
“少爺,據探子來報,白端已經到了子瑞城,待明日一早,便進宮覲見皇帝。”說話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臉上冷漠至極,依稀可以看出他對麵前男子的尊敬之心,名喚蕭瀾。
“嗯,”蕭瀾麵前的男子嘴角一抹邪笑極為突出,“綠蕪你去街上買四件夜行衣,今夜我們夜探城主府。”
綠蕪躬身道:“是,少爺。”
接著男子又吩咐道:“紫煙你和蕭瀾去打聽打聽這午琴城城主的府邸,晚膳之時回來。”紫煙便是另外一個女子,一襲紫衣,滿麵笑意。便是不知這笑究竟是表情還是另有其意。午膳過後,綠蕪已經買好衣服回到了客棧,匆匆吃了飯就回了房間。
此時,男子正坐在客棧旁的茶館裏喝茶,嘴角一直掛著那頑劣的邪笑。耳邊盡是市井的趣聞八卦。
“聽說戌水城那邊又出事兒了呢。”
“誒,我也聽說了,是那城主又讓百姓交稅了吧。”
“是啊,聽說很多人都經不住這暴稅出了城呢。”
……
聽了一會兒,男子便沒了聽下去的欲望,放了一錠銀子在桌上便起身離開了。回到客棧剛好遇見蕭瀾和紫煙,三人便一起上了樓。
是夜,城主府。
四道人影從府邸後牆翻牆而入,悄無聲息的便潛入了城主府。四人一路上放倒了無數的侍衛,漸漸來到了城主府的書房。看了書房沒人,男子揮手示意兩人在外麵守著,一人與他進去。
打開了書房門,男子沒有急著走進去,而是細心謹慎地望了望四周,並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或者人才走了進去。
兩人進去一陣翻找,並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少爺,並未發現午琴的賬簿,白端那老賊定是把它藏了起來。”蕭瀾小聲道。
男子的眸光懶懶地掃了四周一眼,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隨即視線定格在一根房梁上。之後一個旋身便上了房梁拿到了一本灰藍色的本子。
“少爺,想必這就是賬簿了。”
“嗯,拿上賬簿,喊上綠蕪紫煙,我們走。”男子把賬簿扔給蕭瀾。
就在賬簿的“行進”路線上,一道黑影衝了出來,把賬簿奪去了懷裏。
蕭瀾頓時拔劍而起,道:“混賬!把東西還來。”
黑影身影頓了下,道:“還?兩位也是偷盜而得,何來還字一說?”說罷便衝開房門而去。門外的綠蕪紫煙看到房內衝出的人,拔腿便朝房內跑了去。
“少爺,沒事吧,屬下方才見……”
綠蕪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男子揮手打斷,果斷道:“無礙。”
蕭瀾此時說道:“少爺,現在怎麼辦,賬簿被奪,可要屬下現在去追?”
“不必了,此時去追已然來不及,那人不是城主府的,靜觀其變。”男子道。
之後四人便回了客棧,無人知道城主府今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便是連那些被放倒的侍衛也隻是以為自己站崗時打了下瞌睡。
此時客棧二樓的客房內,一個身影靈敏地從窗戶進了房間,正是剛剛在城主府奪了賬簿的人,那人把手上的東西丟到床上,脫了夜行衣,摘了麵巾,露出臉來,卻是一女子。
細看去,容貌並不絕色,卻是耐看。越看越有韻味,沒有絕色之容貌,卻有絕世之韻味。女子坐在床上,翻看著手中的賬簿,一抹笑意從嘴角掀起。粗略地翻看了賬簿一會,女子把賬簿塞入懷中,拉過被褥,便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