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經年,當年在榕樹下嬉戲小憩的少年郎和紅顏妝都已是鎮上津津樂道的郎才女貌。
當年那個咿呀學戲的少年已長成個翩翩真君子,在父母相繼離去之後被鎮上有名的先生收養,從此經綸滿腹,才智過人,名揚千裏。先生為他取名奉孝,意為稱讚他思念父母的一片孝心。而當年的毛頭小姑娘也一搖身成為琦年玉貌的婷婷淑女。
“來木~!”一聲嬌喚。
聞言,在榕樹下看書的男子回頭,一臉笑容。
那女子迎著陽光向男子奔來,珠釵羅衫,盡顯憨態。
一頭紮進男子溫暖的懷抱,鼻息間都是他清新陽剛的味道,讓人安心。
周圍走過的村名都朝他們看來,臉上都是曖昧的笑容。男子俊臉上也不禁飄出紅雲朵朵。
寵溺的說,“小小,大家都在看呢!”
小小羞澀的四處張望,果然大家都在捂嘴望著他們笑。像碰著烙鐵似的,飛也似的離開那個令人貪戀的懷抱。嘴上卻不饒人,“哼,這有什麼好看的!自己的哥哥嘛!”
來木卻不滿的一皺眉,“我什麼時候多了你這麼個妹妹?”
小小一怔,定定的望著他,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看到她如此窘態,來木撲哧一聲笑了。俯身故意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嘴唇好幾次碰到我的耳朵,弄得我一陣輕顫。
“你將來是我的媳婦,這聲哥哥可隻能在床上說哦!”
一點一點,由脖子,再到臉頰,再到頭頂,紅了個遍!
“哈哈!”旁邊是他豪爽的笑。
猶記得,那天豔陽高照,我倆撫琴樹下。不知是誰錯弄誰的琴弦,不知是誰偷了那一泓雲彩。就在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滂沱大雨,是誰牽起了誰的手,踏過那淺淺水渦,繞過小村。不知是誰先動情,就在那夕照下,輕輕落下一吻,許下一生承諾。
小小的人兒還不會吻,那麼青澀,那麼小心翼翼,卻滿滿都是愛意。
可是,這樣甜蜜的日子沒過多久……
那天,一輛豪華的牛車停在了先生門前,他們要找的是來木。來人是個衣著華貴的男子,身後總是跟著一幹侍從。那男子長得豐神俊貌,雖不甚言語,卻自帶一股英氣,那股氣勢讓人不敢妄自靠近。
那人走了,來木也跟著走了後來我才從先生口中知道,原來那人是大名鼎鼎的丞相,曹操。他來是為了請來木做他的入幕之賓,做他的軍師。
車輪滾滾,讓我莫名想到那黃沙漫揚的大漠,幾隻大雁盤旋上空悲鳴不斷,苦思尋找自己的落腳點。
臨走前,來木約我相聚榕樹下。依舊是夕陽西下,卻給我另一種心境。
腦子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是貪戀的看著他。
他好像說:“等我,等我回來迎娶你!”
我記得他喊我,“小小!”那麼溫柔,那麼鄭重。
沒有忘記,那日榕樹下輕輕的一吻:沒有忘記,那日夕照下芝蘭玉貌的他:沒有忘記,那日心上人兒對天許下的承諾。
來木,我會一直等你,等你回來娶我的那一天……
可是,你卻再也沒有回來,而我,也等不到看你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