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回·自述
我叫洛湘依,盡管我很不想承認,但我的身體裏確實是流淌著令我仇恨的洛家血統。相對來說,我倒是喜歡媽媽給我取的名字“葉湘湘”盡管我不想媽媽取名字那般乖巧,但畢竟是媽媽親自給我取的,而且繼承的是媽媽的姓。
我從小在貧民窟裏長大,流著任性不羈的血液。而媽媽呢,對人和藹溫和,雖然名譽上她的工作是名保姆,但在貧民窟裏,保姆實際就是給相對較有錢的人家照看照看孩子,幹著卑微的工作,領著卑微的工資。我每夜看到媽媽辛苦挑燈縫縫補補時,我不由一陣厭煩,那是還小,不懂事,殊不知那叫做“心疼”
我從不向媽媽伸手要錢,一是媽媽為了養活我們兩口,沒日沒夜的幹活,身兼多職,二是我對她貌似沒有什麼情感可言,那是小,不懂什麼東西。在這貧民窟裏,天高皇帝遠,這裏沒有絲毫法紀可言,是個魚目混珠的地方。小小年紀的我就在這貧民窟裏長大,人間的所謂的真情實意,早早就弄透了。從小在貧民窟裏混,不可不說,為了不讓別人欺負自己,自己從底層一點一點往上爬。隻有當了所有混混的老大,就沒有會欺負我了,也沒有人會去欺負媽媽。我當時是這麼想的。
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棍棒,身上不知有多少鞋印。我便是貧民窟裏所有混混的大姐大了,收保護費,打群架,去群毆哪一樣沒幹過。拘留所的警察大叔們早就熟透,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架,拘留所裏的大叔名字背都背的出來了,那是除了家之外貧民窟裏最輕鬆的地方。可笑的是,那裏的大叔在每次我們打架時也隻是象征性教訓教訓,拘留那麼一兩三五天的,跟大叔們早就混熟了。
媽媽很忙,我是知道的,我也很想叫她歇息歇息,可是話到嘴邊就卡住了,怎麼也說不出來。媽媽每當和我談話涉及到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時,都會被我草草地糊弄過去,她也隻是叮囑幾番罷了。畢竟在這個混亂的地方,誰的身上沒有傷痕呢?
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我也曾經問過媽媽,可她總是搪塞過去,就像我敷衍她一樣。在混混中成長,我比一般人更能知人心,媽媽不說,定當有她的難處。直到後來才知道,父親是大名鼎鼎的洛家的家主洛豪賦。洛豪賦是名出色的家主,但年少的輕狂卻留下了太多的風流債,而媽媽就是其中的一個債主。
洛家講究血統,可能是其中有什麼秘辛吧。自作孽,不可活。洛豪賦的債是要還的。等年少的輕狂已過,步入成熟時,才發現他無法在生育了。血統,膝下兒女有五個,四男一女。其中最高的是二兒子80,,其次是小女兒75,,大兒子73,,三兒子70,,四兒子70,。心急如焚的洛家四處尋找年輕時與洛豪賦有染的人。然後找到了我。葉湘湘,血統九品,90,
洛家大規模派人來貧民窟接我回去。而媽媽呢?她含淚送我離開了,洛家不肯承認媽媽,不肯承認這個卑微的兒媳。
“乖,湘湘乖,媽媽苦慣了,去了反而會不習慣呢。”媽媽送我出家門,叮囑道。我知道,媽媽是怕我難看,我看了看那簡陋到無法再簡陋的房子,點了點頭。在那輛豪華車上,看著洛豪賦溫和的嘴臉,十三歲的我頓時產生反感。真想給他一腳,罵上幾句粗口,啐幾口唾液揚長而去。但我不能,我怕他們會為難媽媽,媽媽太辛苦了,不能再讓媽媽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