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鳳天宸才睜開了眸子,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兒,卻是垂著腦袋在他胸前,他輕輕喚道:“蔚兒?”
懷裏的宣蔚兒卻是沒有回答,他側過腦袋,卻看到宣蔚兒已經閉上雙眸想來是哭累了。鳳天宸這幾晚都留在宣蔚兒的屋裏,而宣蔚兒卻是十分配合的和那突然有心思研究一些奇特方式的鳳天宸,想來是早就已經累到了。
鳳天宸心裏不禁有些內疚,看著懷裏人兒精致的五官,眸子下方竟都有些許烏黑的黑眼圈,連淡淡的胭脂水粉都蓋不住,不禁決心以後要節製。
他抱著宣蔚兒走到床邊,將她放下,正想去拿個毛巾來幫她擦拭一下小臉,卻發現自己走不了——宣蔚兒的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他的衣領,連睡著了都是緊緊不放。
鳳天宸試了試想拿開她的手,可是剛掰開了兩隻手紙,她就有些不適地嚶嚀起來,眉心亦是微微蹙起來。
鳳天宸輕歎了一口氣,隻能任由著宣蔚兒抓著衣領,他微微伏著身子,讓她更容易抓住,一邊撫上她的眉心,嘴中喃喃道:“睡吧,我在。”
……
很快,兩天就過去了。在宣蔚兒的撒嬌攻勢下,鳳天宸還是妥協同意了,可是要讓白邵跟隨著。宣蔚兒自然是同意的,那天鳳天宸又不出外,加上他武功高強,少個白邵也沒啥事。
而在第二天的時候,陳欣儀就已經派人將字柬送了過來,約在了今日的午後。
宣蔚兒自然是不緊不慢地和鳳天宸吃過午膳才出門,而陳欣儀卻是直接出去了——她可沒人陪她吃午膳,還不如再外麵隨便進點。
這次她倒是很低調地隻是穿了一套淡綠色的衣衫,上衫是圓領小短衫,下麵著的是一條同色的長裙,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裙尾還繡著一些銀白的紋路和花紋。
臉上略施粉黛,眉心卻是畫了一朵好看的梅花,宣蔚兒十分喜歡喜歡這個梅花樁——因為這是鳳天宸親手畫上去的,鳳天宸畫工了得,用在臉上,自然也是沒得說。
及腰長發卻是隨意一綰,束在腦後,一支淡青色的流蘇簪子斜插在發上,一旁還別了一朵白蘭花。
這淡淡清麗的妝容,配上妖豔紅豔的梅花,應是衝突的。可是在宣蔚兒的臉上,卻是妖豔與清純並存,像是蓮葉中的紅玫瑰。
鳳天宸在她兩隻耳朵上別著一條麵巾,若隱若現地擋住了她眼眸下的精致麵容。可是一雙桃花眸子勾人的波光和額間妖豔的三角梅輝映著,卻是讓人忍不住好奇想揭開她的麵紗。
她原來本就是想低調低調再低調的,可是鳳天宸非要給她畫上著這很好看的梅花妝。
所以宣蔚兒,素芯和白邵三人,就這樣出了王府。
這戴著麵紗可是一雙眸子明豔美好,和身旁一個清麗的小丫頭和一個高大孤冷的男子,引得路人紛紛回頭。
鳳天宸一向不識路,就在白邵的帶領下,才到達逸雲樓。
逸雲樓和眠紅樓一般都是一棟樓,可是卻看清來清雅至極,也有不少衣著不凡的女子男子出入。
宣蔚兒看了一小會兒,心裏就想到了這個逸雲樓想來就是那種高級會所吧!
宣蔚兒帶著身旁兩人走上前,門口站在一個清麗的女子,看到來的三人,也是微微站出來,柔聲道:“這位客人,請報出名號及宴客人。”
宣蔚兒正想說話,一旁的白邵卻隻邁步向前,說道:“我家主子是六王妃,茉嵐公主請了戲班子來看看。”
那清麗女子點點頭,宣蔚兒這時才看到她手中拿著一大卷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人的名字。
女子翻到了其中一頁,仔細地由上至下看了一番,而後抬眸,語氣不變地對宣蔚兒道:“王妃,真是抱歉,公主的宴會名單上並沒有你的名字,您不能進去。”
宣蔚兒饒有興味地眨了眨眸子,這個逸雲樓真是有趣,竟然還能做到這種地步,想來背後也是要有人的吧!也不怕得罪人……
宣蔚兒嘴角勾了勾,開口道:“那你這是不讓我進去了嗎?”
那個女子臉上的神情明顯怔了怔,才繼續道:“並不是的,隻是不能進入茉嵐公主的戲廳子,我們會尊重每一位客人,對不起這是我們的規矩。”
白邵十分會意,倒是站前一步,沉聲道:“那你還擋在門前做什麼,我們六王爺的人難道不夠資格進去嗎?”
女子臉上有了一絲難看,她沒遇到過這麼難對付的客人,盡管是其他的皇親國戚也是鮮少有這麼厲害的……她是逸雲樓專門培訓過的,如今卻還似乎對付不了三個按道理來說不太會說道理的王妃……
而這時,從裏麵走出來了一個男人,看到四人的情景,臉上一怔,但又突然變成了了然的神情,他輕輕拉開那女子,手上做著請的動作,笑了笑,道:“幾位,跟鄙人進內吧!”
宣蔚兒眨了眨眸子,和白邵,素芯對視了一眼,卻是沒有說話,跟了上去。一旁那個女子看著一行人進去,卻是沒有再說話,隻是垂著眸子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