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臉色難看,本洋洋得意的目光頓時變得哀怨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拋棄的深閨怨婦。
不過隻是在瞬息之間,赤炎的處境就完全被轉變了——他覺得自己很無辜,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呢?辛辛苦苦耗盡心力凝聚出來氣血屏障,卻偏偏在自己眼皮底下,莫名其妙的被一隻尖嘴小鳥一嘴啄破。
沒有人會明白,那一刻的他心底是多麼的苦澀啊。
本來赤炎處在氣血屏障的保護範圍內,浮雕生物失去視線而且根本無法攻擊到他,單憑這兩點,赤炎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更不要說,他還可以一直透過氣血屏障攻擊敵人。
譬如剛才那一頭九眼黑熊那般,即使它身負讓人仰望嫉妒的神力,那還不是讓赤炎打出一個血窟窿?
但是這鳥怎麼回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是一嘴就把屏障給毀了。
自己想要憑借澎湃的氣血之力凝聚一個屏障對付天生怪力的浮雕生物,本已初見成效,但偏偏這浮雕生物中,卻有可以輕鬆刺破氣血屏障的尖嘴鳥兒。
莫非真如書中所說,這世間之事都是一物降一物,沒有絕對的無敵嗎?
就在赤炎為此事感歎不已之時,在他身後的黑暗裏卻是突如其來的延伸出了無數枝蔓。
枝蔓密密麻麻,遙遙看去宛若鋪天蓋地,明明是洶湧而來,卻在悄然間融入了黑暗,在這無人可以察覺的黑暗深處交織成一雙黑色大手。
五指張合之間,悄然無息的朝著赤炎抓去。
已經近在咫尺!
但是赤炎所有的注意力依舊聚焦在前方步步逼近的各種猙獰的浮雕生物中,似乎還沒有察覺身後潛伏而止的危機。
正如赤炎不知道危機的已經潛伏出現,他也不知道這無數延伸而來的蔓條,是來自於一顆剛剛從牆壁裏掙脫而的古槐樹浮雕。
乍一看去,它和尋常的古槐樹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其遍布年輪的軀幹上,居然有兩個空洞的窟窿,而在窟窿內隱隱有兩道黯淡的橙黃色光芒閃爍。
隨著著古槐樹軀幹的不斷抖動,隱隱的將在窟窿下方的一條深邃的半弧裂縫暴露出來。
遙遙看去,這兩個窟窿仿佛成為了古槐樹的眼睛,而那一條深邃的半弧裂縫,就是其嘴巴。
而隨著古槐樹的不斷抖動,隱隱會給人一種,它正扯開嘴巴狂笑的錯覺!
隻是這笑容沒有持續多久,便是隨著一道突如其來席卷通道的清脆斷裂聲而驟然凝固,緊接其後的是,從古槐樹軀幹的半弧裂縫內,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咆哮。
“好險!”赤炎看著腳下的蔓條,心有餘悸的說道。
若不是自己早有警備,在氣血屏障被破開的時候,就將風卷決第三重‘風卷殘雲’催動,在自己身旁暗中凝聚了一個龐大的風域,恐怕在枝蔓大手的偷襲之下,即便自己可以成功逃離,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但現在可不是值得慶幸的時候,雖說自己成功的躲開了一次偷襲,但是前方的獸群才是這場戰鬥的重頭菜。
看著步步逼近的浮雕生物們,赤炎忍不住頭皮發麻,這些浮雕生物雖然沒有修為,沒有氣血之力,但是它們肉體蘊含的力量,可是讓赤炎心驚不已。
更何況從剛才的短暫交鋒中,赤炎已經懷疑它們具有智靈。
如今看到獸群中不斷躲躲藏藏,卻時不時目露凶光尋找機會靠近自己的九眼黑熊,更是讓赤炎警惕不比。
要是九眼黑熊正麵拍上一掌,那即使自己身居滔天血體,恐怕也會受到不輕的傷勢吧。
真是麻煩。
赤炎腳步不斷的後退,隻是這通道未免過於狹窄,才退了幾步就已經撞上了堅固的牆壁。
他已經無路可退了,但是浮雕生物們還在不斷的收縮包圍圈,甚至每一個浮雕生物都張開了大嘴,露出了其中鋒利的牙齒,讓赤炎忍不住咽下一大口唾液。
看這架勢,或許是打算將自己這個甕中之鱉吃的一幹二淨了。
“在‘強血丹’的藥效消散之前,我尚且可以有與它們硬拚的資本。若是‘強血丸’的效力消失,那我隻能成為他們的手下亡魂了。”赤炎後退了一步,咬牙說道“不能再退了,一定要抓緊時間,在藥效消散之前,殺它們一個片甲不留!”
製定好戰術,赤炎不退反進,右腳一踏,地麵瞬間出現了一片龜裂,而他則是借著這股力量縱身而起,一躍之高如同騰雲駕霧,在浮雕生物詫異的目光下,足尖連點徑直朝著躲在獸群中的九眼黑熊而去。
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戰無不勝,而這些包圍過來的浮雕生物,赤炎就連名字都叫不出來,更別說它們獨特的能力與進攻手段了,當然——這不包括那一頭擅長力量與防禦力的九眼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