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手術室門口,主治醫生朝上官穹深深鞠了一躬,深感歉意地說。
上官穹臉色很難看,這上官襲香要是死了,她的外祖家,容家豈不是會把整個上官家給拆了?!上官穹看醫生一臉為難,隻好繃著一張臉向他點了點頭。
醫生如蒙大赦,立刻疾步而去。笑話,這可是堂堂上官集團的總裁上官穹,他沒治好他的女兒,能饒過自己還不趕緊溜?醫生暗暗在心底想著,若是日後見了上官穹,一定要繞道走。
“穹,這下可怎麼辦?”上官穹的妻子蕭若予暗自抹淚,哭得好不傷心,卻沒人注意到她嘴角揚起的弧度。
“爸爸,姐姐,姐姐真的死了嗎?”蕭若予的女兒上官沁萱也在一旁跟著嚎啕大哭,卻隻是幹嚎了兩聲,遠沒有她母親看上去那般情真意切。
“妹妹,我知道你有情有義,可是襲香已經死了,你再哭也無濟於事啊。”蕭若予和她前夫的兒子,顧念塵,歎了一口氣,好生安慰上官沁萱。
上官穹始終深鎖著眉,厭煩地看了眼母女倆,道:“整天就知道哭,也不想想要是襲香死了,容老爺子那裏怎麼交代!”
蕭若予是個聰明人,聽上官穹這麼一說,立刻停止了哭泣,開始給他出謀劃策:“穹,襲香自小體弱多病,咱們可是一直是大補的藥好生供養著她的,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她自己不爭氣,撐不下去了,容家那老爺子能說什麼?”
上官穹深鎖的眉微微舒展,轉頭看向好不容易擠出眼淚,看似卻梨花帶雨的上官沁萱,欣慰道:“折了一個襲香,還好還有沁萱。”
上官沁萱心頭一喜,她就知道,隻要沒有了姐姐,父親的眼中就會有她,她就不用永遠活在上官襲香的陰影之下。
上官穹最後望了一眼手術室的大門,門留著一條縫隙,裏麵卻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上官穹一張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光之中也沒有喪女的悲痛,就像掉了一個錢包一樣,毫無感覺,然後便邁步離開,甚至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蕭若予母女相視一笑,她們的好日子,終於來了。
手術室內。
上官襲香被一張白布遮蓋著,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就在方才眾人都以為她死了,放棄了她之後,她的腦中卻突然有了意識,隻是身體根本動彈不得,可外麵所有人說的話,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上官襲香以為是護士,剛想用力掙紮,好讓人知道她還活著,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鑽入耳中。
“媽,這賤人終於死了,從此以後我看上官家誰還敢不認我這個小姐。”
是上官沁萱。上官襲香手指再次顫動,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最寵愛的妹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噓,小聲點,你父親還沒走遠,可別叫他聽見了。”蕭若予對著上官沁萱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自己卻也忍不住得意地說道,“也不枉我花了大價錢,這麼些年來一直在襲香這丫頭的飲食裏下慢性毒藥,一點點掏空她的身子。實話告訴你,就算她今天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上官襲香的心猛地一顫。雖說蕭若予是她的繼母,可蕭若予一直待自己如親生,每每都是親自下廚,變著法兒給她做好吃的,一心想討她的開心,如今看來,這一切不過是個陰謀罷了。可笑自己對她無比恭敬孝順,可人家卻一心要她死。
“媽,”顧念塵咬了咬唇,心中愧疚之意泛濫,終是有些不忍,“襲香妹妹都已經死了,咱們就別擾她清淨了。”
上官沁萱不屑地看了一眼同母異父的哥哥,蕭若予更是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咬牙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
顧念塵不理她們,徑自走到上官襲香床沿,歎了一口氣,輕聲道:“襲香妹妹,我並不想你死,可你知道我不是上官家的親兒子,隻有幫母親和妹妹產除了障礙,上官家才有我的容身之地。”
說完,他轉頭獨自離開了手術室。
所以,我一直信賴的念塵哥哥,你還是選擇了蕭若予母女,幫她們一起害我,對嗎?上官襲香心中在滴血,她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蕭若予看了看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心中有些不滿,不過看見床上白布遮蓋的人,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她走進上官襲香,輕笑了一聲,說道:“襲香,你也別怪阿姨,隻要你在一天,上官家就沒有我們母女的立足之地。”
說完,她翩然而去,隻剩下了上官沁萱一人。
上官沁萱看著毫無生機的姐姐,不禁意間勾起了唇角:“姐姐,這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你如此鋒芒畢露,你要是不死,我一輩子都是你的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