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風為我的祈禱發揮了作用,至少我沒有感覺到精力正在飛速的消失。
當然他現在的處境更為艱難,原先他和桑、虎克組成的三角陣型已被另五個敵人衝散。哪些敵人確實不是什麼強盜,而是訓練有素的賞金獵人。他們有組織的進攻迫使我無法向同伴們靠近。
當然他們也非常自信,即使剛才“火之傀儡”使他們驚訝了一下,他們也並沒有讓人去掩護塑能巫師,也許他們相信很快就能結束戰鬥,也許他們太信任自己的同伴。而戰場上信任自己的同伴是必須的,但高估自己的同伴就等於低估自己的對手,一樣都是致命的。
戰鬥永遠都是殘酷的!因為你麵對的是無法返回的死亡。
我知道現在這個塑能巫師麵臨的痛苦。骨係魔法源於遙遠時代的暗黑魔法。我們的魔法先驅們早就感覺到在我們這個正常世界以外,存在著另一個異世界,它由和我們完全相反的物質結構組成。經過無數代巫師的智慧與絕望,他們終於發現了利用自己的精神與感覺,可以從浩瀚的宇宙中捕捉到這異端物質,而這種物質的因使用後會對我們這個世界產生巨大的破壞力,就被稱之為——暗黑魔法。
修習暗黑魔法的巫師總是與荒野、沙漠、地洞、孤島為伍。他們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努力增強自己與宇宙的溝通,熟悉異端物質的性能。長期的修煉使他們外表醜陋,行為怪異,人們距而遠之。異端物質的巨大力量也使他們中有的人野心膨脹,荼毒生靈。
他們的行為最終激起了以光明魔法為正統,以維護人類正義與和平為己任,得到各個王國共同支持的光明巫師行會的憤怒。最初隻是為非作歹的暗黑巫師被光明巫師通緝,而源於人類內心根本的自私與仇恨,使戰鬥終於牽連到了所有的暗黑巫師。這場暗黑巫師與光明巫師的戰鬥,被史學家稱為“血統之戰”。
這場戰爭以光明巫師的勝利而神秘結束,因為暗黑巫師的魔法能力在最後一戰前突然消失,不過光明巫師行會自信的認為即使沒有這種情況,正義也必將取得勝利。隻是這場戰爭之後,威力巨大的暗黑魔法無人繼承,後人隻能根據暗黑巫師的隻言片語,另辟希徑的創造出了骨係魔法。
骨係魔法來源於黑暗世界的力量不是元素魔法所能抵禦的。即使是最優秀的塑能巫師也無法最終化解它的進攻。塑能巫師的寒霜盾已漸漸暗淡了下去,我知道他支撐不了多久了。兩支長槍依然毫不猶豫的再次刺進我的身體,槍上帶有的旋轉內勁已震傷了我的內髒。
但痛苦早已對我無所謂,隻是過多的失血讓我感覺了到疲憊,而桑他們似乎已經汲汲可危。“來吧,骨刃飛旋!”我在心中歎了口氣,以肉體為武器向麵前的兩個賞金獵人撞去。他們兩個以前一定沒有見過如此鹵莽的巫師,以後也不會了。
槍在我身體裏攪動著,我仍在一陣血霧中突破了他們。我不願回頭去看他們被鋸得骨肉飛濺的樣子,我始終不是一個人們眼目中合格的殘忍的骨係巫師,盡管動作越來越慢,滿身飛旋的鋒利骨刃仍為我清除著一切障礙,我跌跌撞撞的向圍攻同伴們的賞金獵人衝去……
我知道我漂浮在空中,陽光似乎射穿了我的身體。很多年了,我都沒有感覺過這種溫暖,這種在繈褓中的平靜與嗬護。我沒有睜眼,周圍的一切卻慢慢清晰,無數次在神秘沼澤被仰望的星辰,正閃爍在我的周圍,隻是它們不是往日所見的那種冰冷,孤獨。它們似乎是無數火焰在空曠的宇宙中燃燒,而我,正是這火焰的中央。
我放鬆了四肢,靜靜沉迷在這星辰的中央。而星辰慢慢向我聚合,它們的光芒越來越強,無數光線穿過我的身體,它們似乎在用我過濾,似乎在將物質注入我的身體,又似乎將我熔化。但這一切似乎並不難受,仿佛與生俱來便應如此。我隻願就這麼睡去,忘記一切、無論迷途般的魔法,還是暗黑神,還是……不!耶利亞,我不會忘記你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