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覺得氣氛上缺了點什麼。
有很多覺得不盡興的家夥已經自己掏出了酒壺,開始享受酒精帶來的放鬆感。覺得湯的溫度差不多了,西斯仰頭把剩下的小半碗也灌進喉嚨裏。然後,他掃了一眼自己旁邊那個把湯碗放在旁邊,老老實實靠著樹坐著的男子:“凱爾,你怎麼不去喝酒?”
“我還要守夜呢。”男子說著捋了捋自己的胡茬,“以前幹過的蠢事已經夠多了,現在總該認真一點了。”
“以前?啊,對不起…….”
“不不不,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不過現在想想還是挺傻氣的……”男子說到這裏顯然有些尷尬,“其實就是以前又窮又沒文化,覺得能坐得起‘列車’那種東西的都是有錢人,所以拉攏了幾個同鄉打算去劫車…….結果最後人家治安局的人都懶得關我們,教育了一頓就放出來了——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蠢得可以呢。”
…….原來你就是西林斯提起過的那個打算靠著鐵劍搶劫列車的家夥啊…….
一口老槽卡在喉嚨裏的西斯為了緩解尷尬把早已喝幹的碗又舉了起來,假裝要清理剩下的一點底子。而名為凱爾的男人則是渾然不覺,帶著懷念的語氣嘟囔著:“後來…..嗯,就算是要立誌重新做人了吧——說起來西斯你這麼年輕就出來冒險,應該也有自己的故事吧?”
“想聽故事?行啊,這倒是我的本行……不過說實話,我更願意講別人的故事。”
終於意識到這副冒險場景少了什麼的西斯說著打開了自己的包裹,拿出了一塊像是菜板一樣的閃著寒光的金屬物體,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板子的其中一麵釘著六根像是弦一樣的鐵線,不過六根全都是一樣長的。若是真的彈撥起來的話,恐怕也隻能發出“蹦”的聲音吧。
“……夥計們!都離火遠點!現在是故事會的時間!”
還沒等凱爾反應過來西斯掏出這麼一塊板子是要幹什麼,西斯就揮了揮胳膊,大聲吆喝了起來。人們下意識地向著外圍挪了挪,但又隨即把疑惑的視線投了過來。他把腰間掛著的那個不起眼的小號角放到嘴邊,重重地吹響了它。原本平穩燃燒著的營火頓時旺盛起來,甚至竄出了人多高的火柱。還能燒上一段時間的木柴則是在瞬間就開始發白,變成了一攤灰燼。但就算如此,火焰卻依然沒有熄滅,反而愈燃愈烈。
西斯把左手搭在“鐵板”的側邊,右手開始撥動起上麵的鐵弦。如同戰鼓般的聲音從這個不起眼的金屬物件中響起。火焰如同聽到了什麼號令一樣,開始隨著撥動的節奏舞動了起來。很快,樂聲中又加入了吉他和沙錘的聲音。
這是埃魯琴,遠古時代留下的樂器之一。本身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對演奏者的要求卻異常的高——演奏者要用自己的魔力或者鬥氣之類的力量滲入板身中隱藏的空腔,借著微調來改變不同的弦的音調和音色。若是將六根弦全部區分開來,甚至能達到“一人樂團”的效果。理所當然地,這種奇難又奇葩的樂器早已經被世人所忘卻,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它理論上可以順便檢測一個人對自身力量控製力的關係,這樂器偏偏在魔族那邊傳了下來——事實上,這也是魔物們所繼承的為數不多的“文藝”遺產之一。
既然當初選擇了吟遊詩人的身份,那就有始有終,把“吟遊詩人”幹好——在發現自己其實在“操控”之類的精細操作上有天分,卻又不願意和當初那個把自己和其它不知名犧牲者的屍體做成人偶的家夥搭上邊西斯是這麼想的。
“漫漫長夜,就此度過未免太過可惜——”
火焰向下擴散出了半米的範圍,上半部分卻漸漸消散。從中顯出的,由火焰組成的矮小人影隨著西斯的話向著驚訝的聽眾們鞠了個躬,然後爆散開來。一隊不過手指那麼高的“騎兵”隨著樂律從火焰中越出,把自己的長槍舉過了頭頂。
“不如……讓我來講個故事?”
終於意識到這是吟遊詩人們常用的幾個開場詞之後,在座的冒險者和商隊成員們頓時爆發出了一陣喝彩聲。在低了低頭表示謝意之後,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熱情所充盈的西斯繼續彈奏著埃魯琴,開始講述古老的,在抗擊惡魔的時代發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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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來是那個周五寫完了大部分,剩下一點打算用手機弄完,結果天氣太悶,午休的時候連個衣服都沒蓋就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結果被收了......周末打算重新碼,結果感冒發燒鬧肚子,今天我這還是借著病假碼完了......
ps2:我恨夏天(嚴肅)
ps3:撲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