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遙遠,悠長的夢。
無邊無際,晶瑩剔透而沉靜安寧的碧藍寶石一般,那樣的大海上,點綴了幾點火光。
鼻翼嗅到嗆人的硝煙,震耳欲聾的炮火聲濺起翻騰的波濤。
朦朧之間,隱約見眼前有一位身著白色洋裝的白發少女,傲然立於碧藍色的海麵之上,麵朝著前方無數的巨大戰艦,無數身著奇異裝甲的少女。
她急促的喘息著,高挑而豐腴的身軀傷痕累累,欺霜賽雪的肌膚染著黑色的硝煙與鮮紅的血液,但修長的雙腿和纖細的腰肢卻挺得筆直,驕傲得如同一位公主,即使看不見她美麗的瞳孔,那裏麵也定是澄澈與堅定,淩然無所懼色。
我這樣想著。
而此時,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分不清是海風還是炮彈帶起的氣浪,白色的長辮與馬尾飛揚,她轉過半個身子,讓我得以看清她的側臉。
如一場戲劇走向終幕,她麵前的敵人們忽然更加瘋狂地進攻,傾瀉的無數炮火染紅了她周身的海域。這一幕永遠地雋刻在我的夢裏。
人們的炮火點燃海洋,碧藍的寶石上盛開著赤色的花,那樣鮮豔如血的花朵之中,是潔白無垢的少女。
少女的側臉,嬌潤的嘴唇如同花瓣一般,嘴角微微揚起,綻著輕輕淺淺的笑意,那雙澄澈而堅定的眼眸隻在側身回望的這一瞬,流露著融雪一般的溫柔。
花瓣綻放,她就那樣溫柔地帶著笑意,仿佛想要說些什麼,然後被淹沒。
……
一如既往地夢醒了,一如既往地眼角莫名其妙地變得濕潤,大概是高中二年級那時候起,這個無頭無尾的場景常常出現在我夢中,而我竟也會被感動得落淚?
初時覺得莫名其妙,甚至中二病晚期那段時間還以為是前世宿慧一類的東西並為此期待了好久那位夢中的少女出現與我再續前緣,伴隨著高中大學畢業,工作數年仍然單身如狗,這種想法也早就跟著我純潔的少年之心一起碎成滿地滑稽。
這樣想著,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濕潤而並不寒冷的海風輕輕地吹拂著臉頰,被太陽烘烤的沙子給身體傳遞著略高的溫度,微燙而更加舒服得令人懶散。在這樣舒適的環境裏我感覺自己已經瞎了根本睜不開眼睛了呢。
咦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陽光?海風?我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不過,不過真的好舒服呢……
“啊——”我愜意得長歎一聲。
“呣,有效了麼。”一個語氣柔柔有些懶散的聲音響起,可愛至極。
“那拉菲就再努力一點吧。”聽著有些沒幹勁的語氣,這個聲音又這麼說。
被日光浴,海風,沙灘簇擁的我遲緩了思考,才剛剛想起,昨晚自己好像應該是被沙比客戶和主管逼著加班改需求到天明,終於支撐不住困意在辦公室趴下睡著這件事。
我還未來得及思考當下的狀況和那萌萌的聲音的主人,就隻感覺到,唇瓣之間被抹上溫溫熱熱,軟軟的,甜甜的蜜糖。
一股帶著少女香氣的呼吸被吹入口中,我才猛然一個激靈瞬間清醒,張開睡眼惺忪的雙眼。
入眼的,是一位嬌小少女的可愛臉蛋,可愛的白兔發卡格外跳脫地引人注目,白色的雙馬尾垂到我的臉上,有些微癢有一股幸福的感覺從肌膚深入內心,就像悠閑的午後,懶散地躺在沙發上為喵大人梳毛一般的感受。小巧的瓊鼻微微翕動,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輕微顫抖透露出小主人內心的羞澀不安。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完美詮釋了“萌”字真意的少女。卻卻卻……卻在對我我我……對我在那啥……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似乎還沒有注意到我已經醒了,還在繼續拚命地吹氣,肌膚相親的距離我可以清楚地看清她的臉因為過於努力和羞澀而漲得通紅。
她甚至努力到,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一隻軟軟的小蛇,被吹著,叩著我的臼齒,甘甜的津液洗滌著我的唇齒。
啊……原來女孩子的吻是這麼美味這麼舒服的嗎?
這是我當時腦海從空白回來的第一個念頭。
第二個念頭是:自首可不可以減刑三年啊?在線等,急。
……
“所以,你是說你在巡邏的時候發現我在這裏躺著,以為我是落水被衝上岸的人,於是給我做了人工呼吸,把我救了,總結起來就是這樣對吧?”麵前的少女跪坐在沙灘上,白嫩的膝蓋沾上了髒沙子,讓我看著有些心疼,不過現在不是紳士的時候。我盤腿坐在少女麵前整理著目前的情況。
昨晚或者今天早上我被那個禿子主管弄得精疲力盡地趴在電腦桌前睡著,醒來卻身處美麗的海灘做了一次舒服的日光浴,還有可愛的少女給我做早安吻……呸,不對,是人工呼吸,這麼一想,這不是標準某點穿越流主角模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