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嬪看了他一眼,“妹妹叫陳阿碧?”
“回娘娘,正是臣妾賤名。”臣妾生於盛夏八月,荷塘碧綠,晴空萬裏,故而阿瑪起名陳阿碧。”
瑩嬪歡喜著點了點頭,“好名字,宮中款花間欲迷人眼,哪裏都是一派生機盎然的好景象,隻可惜有些雖然看上去極其轟轟烈烈,卻也隻能繁華一陣罷了,有些雖然看上去平靜無比卻難保未來某一日不可花團錦簇,妹妹若做不得後者,卻也莫要被牽著蒙蔽了雙眼,方才保得住宮中的時日長久,恩負雙全呢。”
碧良女雖然不能明白瑩嬪華中的深刻含義,卻也知道妍妃必然是前者,瑩嬪便是後者,於是高聲呼喊道,“謝瑩嬪娘娘賜教。”便退下了。
幾日來皇上仍舊住在妍妃處,並未急於召見新人侍寢,寵得他氣焰更是囂張,他比皇上大了一歲,如今雖然是十五歲,在別的女子中還算是極其年輕的,可妍妃在阿哥府已經有數月的光景了,如今更是位高權重非常人可以比擬,縱然看上去老氣橫秋一些,卻更是顯示出風華絕代的氣韻,皇上很是喜愛,瑩嬪柔情似水,也很會討皇上的歡心,一時間眾位新妃嬪倒是皆是失去顏色了。
可是在這些人當中,卻是有一個極其聰明的,這個人就是碧良女。
如此說來她在壽恩宮同皇後及一眾新妃嬪被妍妃羞辱的一場便是實實在在的演戲了?正是如此,隻有成為大家都議論紛紛一起闔宮亂事的,才有資格以請罪的名頭去太後的萬壽宮那裏去,講一個極壞的印象轉變為加好的印象,地位便如同封了妃位一樣的風光,而皇上最聽誰的話呢,自然是太後,所以陳阿碧打得主意很是精彩,那麼他的表演又是如何呢,同樣精彩。
太後起初並不想召見陳阿碧,她在壽恩宮出的錯套後早就從別的宮女的議論紛紛中聽見了,小小的一個良女還敢穿上貴妃才能竄的次黃色,簡直是膽大包天,可是陳阿碧大發了一波又一波的婢女進宮稟告,太後也不耐煩了,隨手叫了他進來,這一次陳阿碧穿的很是規矩,碧綠色的青裙衫,配了一件淺白色的外襯的暖披風,看上去淡雅大方,也極其雍容華貴。
太後輕的笑了笑,“你今日倒是記得身份,若是換了當日想必妍妃也不會為難你說那些讓你難看的話。”
陳阿碧仍舊跪在地上,太後未曾發話讓他起來,他索性也隻好安安分分的跪著,“臣妾知錯,之手臣妾初入宮中,許多規矩臣妾以為的是背道而馳,本以為黃色是帝王家最崇尚的最氣派的顏色,臣妾作為皇上的妃嬪,一心以皇家的風範為重,覺得穿了黃色是表示對天子皇家的敬而重之,卻是不想落在妍妃娘娘的嚴重,便是換了一個味道,稱了覬覦貴妃之位之錯,臣妾實在是惶恐。”
太後見陳阿碧雖然年紀輕輕,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說出來的話卻極其穩妥中聽,倒是帶了一些幹貴的氣派,心中不免動容,又想起妍妃才做了妃位,便一副驕橫的氣派,心中對他為難羞辱陳阿碧一事情反而告便了看法, 不麵試陳阿碧受了委屈,也有些動容,便溫和了些語氣,太瘦讓她起來,“你這樣一講倒是妍妃太毛躁了,她曲解了你的意思,也好,就當做你是無心,奧加也不怪罪,若你真是有福氣做了貴妃,理直氣壯的穿上黃色,哀家才真真兒的為你高興,宮中妍妃一枝獨秀,實在不是什麼好事,你也必是聽說過先帝時期的冠梅貴嬪專寵十一年的事情吧,哀家實在不希望正陽的事情再發啊生在皇帝的身上,不要重複不好的曆史是最好的了,否則後宮若是天下大亂,哀家到年輕,不及先帝時期太皇太後的母儀天下的氣場,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陳阿碧恭敬的應聲附和著,太後所言極是,臣妾必定謹記於心中。”
說罷又是回身,吩咐了隨立在身後的婢女彩月,捧上了一方錦盒,裏麵裝了一件華鳳添彩的錦袍裙,“回稟太後,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正是太後與先帝伉儷情深,臣妾羨慕之極,便托了人製作了這一件華鳳添彩的錦袍裙,由二十四名繡娘以金銀絲線,珍珠細粉,精致珠簾縮油塗抹於上麵,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更見華光,真真兒的能配得上太後您的絕代風華,姿容華貴,想來母後皇太後要是在闔宮家宴上同穿了這件錦袍的您一起列席自然是要略遜一籌了。”
彩月捧著錦盒走到太後身旁,將盒子放到銅鼎熏香爐寵得架子外圍,捧起了錦袍,果真是上佳的繡工,不愧為豔冠群芳的華麗衣裳,太後心中欣喜,在摸一摸那衣服,更是愛不釋手,“你有心了。”
陳阿碧見太後如此笑意也是出乎意料,立刻道,“太後喜歡便是臣妾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