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了又關了,邊庭仍舊倦縮在她的角落裏,沒有一絲的反應,她知道這段時間裏,爸爸,媽媽,兄弟姊妹都來過,就連失去了獨子的伯父伯母也來了,失去小弟--子浩的姊妹也來了,可她就是無法走出痛苦去麵對她們,隻能無聲的哭泣著.
易媽媽看著女兒這般模樣,心中不禁一陣絞痛,強忍著淚,蹲下身,撫摩著易邊庭的頭,幾番欲語又休後,才平緩了聲音說:"庭兒,媽媽知道你和馮子浩的愛早已深入到了彼此的骨髓,媽媽也知道,子浩的死,也同樣的給你留下了入骨的痛疤,也許永遠也沒有愈合的那一天.但庭耳你知道嗎?我和你爸爸,還有你馮爸爸馮媽媽,還有你們那些個兄弟姐妹們,看你這樣,也再痛啊!......庭耳啊,子浩他用生命護著你,就是要讓你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替他活著,替他把他剩下的人生過的充實.過的精彩.我相信,不管子浩他在那裏,也會希望著你能快樂不是嗎?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事實,愛隻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你的全部,沒了子浩你的人生也許不再完整,但你的生命任要繼續,你的消沉,不會得到上天的憐惜,讓事情從來一次......"易邊庭抽搭著凝望著一臉滄桑悲傷的母親,一下緊緊的抱著她,無聲的哭泣著,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
一個月後
易邊庭自從那次車禍以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也沒有了往昔無邪的笑容,常常是沉浸在自己的心牢裏.此刻的她正在易家的花園顰眉獨坐,隻見她一會兒癡笑,一會兒低頭凝思,一會兒淚湧盈誆,一副叫人心痛的模樣.
彼端易家父母,正在麵向花園的落地窗前,愁眉深鎖,看著近在咫尺卻在天涯的女兒,易媽媽又一次的心痛,一手捧心,一手緊握著老伴,在老伴的攙扶下,在緊挨著窗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易爸爸連聲勸慰:"你要放寬心,邊庭她會好起來的,醫生不是說了嗎,她是因為受到驚嚇,再加上突然失去至愛的打擊,不原接受子浩已走的事實,才造成她現在自我封閉的樣子,至於她能不能再說話,就要看她願不願意配合醫生的治療了,你就不要如此悲觀了,醫生不是說過了嗎,邊庭有百分之六十的痊愈機會嗎?"易媽媽無奈的搖了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眼裏不禁有些霧濕,顫著聲說到:"唉,這些我也知道,可我看到邊庭那癡傻的模樣,我這顆心呀,就忍不住的一絞,淚也就管不住了.這段時間裏,我常常夢見以前的邊庭,夢到她稚嫩無邪的孩提時代----爛漫天真,有著不盡的歡樂,不斷的笑語,還有她單純善良的少年時代,是如何的貼心乖巧,有著不盡的夢想,不斷的歡笑.有時也夢見現在的邊庭,她在夢裏總是在笑,向我揮著手,我想向前去抱一抱她,可她卻不斷的後褪,直到消失不見了,我害怕的哭著呼喚著她,可她也沒有丁點的反應.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邊庭她會在物品一不注意時消失不見了,嗚嗚......"易爸爸聽了,也有無盡的感慨,但在麵對泣不成聲的妻與毫無起色的女兒時,隻能無言的一邊輕撫愛妻,一麵看著花園裏失了心魂的女兒,隻有以一聲無奈的深歎來表述內心幾經翻滾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