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易水
天空依舊是陰雲密布。
似乎並不給下麵的人好臉色看。
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氣氛更加適宜吧。
一去不返的離別。
“諸位,就送到這裏吧。”荊軻背著劍,走到易水岸邊,回頭對著同伴說道。
“大哥請多加小心!”
“此行一路甚險,要多加防備。”
“我們可等著你回來開慶功宴呢!”
紅毛話音剛落,就遭到了其他同伴的白眼。
而荊軻隻能笑笑。
“大概,我去去就回。”
說完保重的話,就剩下麵前這個冷冰冰的家夥。
“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無論如何,都必須由我來了斷。”
冷冰冰的家夥沉默了幾秒,嘴角一動,“保重。”
“嗯。”荊軻轉身拍了拍秦舞陽的肩膀,“走吧。”
荊軻走出了十步有餘,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弦音之色。
高山流水。
荊軻抿嘴一笑,繼續挎著大步前行。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他自己心裏清楚,這一次。
手裏的劍會陪著自己墜入死亡的深淵。
不過。
明知是死亡,自己也要從深淵裏麵,扯出什麼東西出來。
*
現在
僅一瞬間,督亢地圖連同桌案一起被殘虹斬為兩半。
秦王雖然提前察覺到了異樣,急忙退後了兩步,但殘虹鋒利的劍鋒還是從自己臉前劃過,削斷自己的發際,斬落自己的王冠。
死亡的氣息已經撲麵而來。
秦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急忙抽出腰間的天問劍,試圖抵擋荊軻的進攻。
但劍還沒有完全出鞘,殘虹淩厲的劍鋒就壓了過來,砍在天問劍上。
若沒有這把天問劍,此刻的秦王就被活生生順著肩膀砍為兩半。
雖然被天問劍所抵擋,但是身為刺客,就必須在遇到阻礙的瞬間,改變招式,尋找最有效的進攻手段,卸掉對方的武裝防備,而不是與對方僵持,浪費機會。
荊軻以退為進,收斂劍勢,又揮劍上撩,天問劍就從沾滿冷汗的秦王手裏脫飛而出,飛到五步開外的紅色地毯上。
現在,秦王已經是毫無防備的狀態,隻需一劍就能解決。
荊軻微微一笑,向前縱身一躍,一劍向秦王心口插去。
刺殺突然驚現在大殿之上,群臣頓時驚慌失措,四方奔走起來。
驚嚷聲擾亂四方。
不管是想要逃跑的,還是想要援助的,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都亂作一團,完全幫不上忙。
而秦舞陽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雙腿被恐懼控製,完全不能動彈。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荊軻與秦王拚搏。
回想到剛才荊軻安撫自己的話。
秦舞陽便握緊了雙拳。
自己身為墨家子弟,每日聆聽巨子的教誨,現在,就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動起來!
給我動起來啊!
秦舞陽雙目一猙,拔出袖劍向大殿之上奔跑過去,想要援助荊軻。
但剛邁出半步,一道血跡就從自己麵前飄飛而出。
怎麼了?
秦舞陽麵露疑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胸口被一口大劍生生貫穿。
自己這是要死了嗎?
怎麼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下一瞬間,劍便從自己胸口拔了出去。
秦舞陽的身體也無力般躺在地上,血泊之中。
看著前方的六道黑影,和黑影之中的荊軻,閉上了雙眼。
嗬嗬,自己真的隻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啊。
羅網——六劍奴。
*
荊軻一劍向秦王心口插去。
但就在劍端即將刺入秦王的衣裳之時,荊軻發現自己的劍竟然不能繼續深入,心中猛然一驚。
不知何時,自己的身體被兩條鎖鏈緊緊綁住,無法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