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世界過去三天或許還是那個世界,但當一個世界過去三年多它必定不會再是三年前的世界。
兩年零七個月前劉氏集團DAI以一夜之間的速度宣告破產,人說樹倒猢猻散。
劉震威身邊的人其實早就瓜分了劉氏的資產,即使全靠劉真言撐下去也撐不了幾年,如今劉氏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注定就是分家的開始。
一直認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的劉震威瞬間成為眾矢之的,每一個人來老宅瓜分東西的時候都會對他破口大罵,將這些年壓抑在心中的窩囊氣一並宣泄給劉震威這個自以為是的魔鬼。
而因為所有的一起都過於突然劉震威最終經受不起打擊癱倒在床。
如今守在劉震威床邊伺候的到最後居然隻有劉震撼這一脈留下的外嫁女兒和外孫史學文,還有宣布劉氏破產的劉真言。
至於其他人都自立門戶或好或不好的混著日子。
而結束劉氏的劉真言同時也結束了帝國,帝國本來就有世界上最精良的團隊更有最保密的係統,所以要洗底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不能借助科研來研究武器,那就借助科研來研究現代設備電子化產品。
人總是變通才能活下去的,而有些人要卻要一直不變的想念才能說服自己她其實還活著……
快四年了,四年時間劉真言隻覺得一天比一天累,一天比一天絕望,生活原來也可以在平靜中過的這麼痛苦,他向往的平靜原來並不是美好的。
沒有小白的日子劉真言甚至根本不敢回想昨天他是怎麼過來的,隻因為一想就心痛猶如刀割。
站在窗台邊劉真言看著樓下那條看了兩年多的路,劉氏破產變賣以後他就將帝國轉型的新公司搬到了這裏,因為這裏能看見對麵的貴族會館。
那裏是他和小白第一次遇見的地方,他清楚的記得她穿著一襲酒紅色的晚禮服,踩著高跟鞋將車速和車技都發揮到極致,以至於從來沒有輸過的他第一次輸給了她。
當看見她的第一眼是那麼的驚豔和心動,讓他都快無視在她身邊的李煜。
劉真言癡癡的看著窗外,在白天的貴族會館門口依然是絡繹不絕的客人。
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劉真言轉過頭去,看著他穿著深藍的帽衫、牛仔褲和普通的運動鞋,看上去就像剛剛出頭的出身社會的年輕小夥。
若不是他眼中沉積著太多的痕跡一定會被人以為還真是個毛頭小子。
所以這樣的劉真言任誰都不會把他想成是隻用了兩年時間,綜合總產值就把家族企業KI都甩至身後的XM公司的總裁。
XM小敏。
接通電話裏麵是清飛洋一如既往的冰冷的聲音:“老板,羅宇昊來了。”
這麼多年什麼都變了,就還是身邊跟著的這些人沒有變,如果不是他們或許今天的自己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劉真言不是脆弱的人,可失去李曉白的他生命是灰色的,無論什麼事都那麼無趣,包括吃飯和睡覺。
不是不想吃飯或者睡覺,而是身體已經不受控製,一旦有食物進入胃部,就會疼上一天,一旦入夜閉上眼就能看見小白對自己笑著的臉。
他的生存機能出現問題了,卻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拯救自己,因為小白的離開抽空了他整個人的靈魂,可就在他放棄的時候身邊的人卻沒有放棄。
於是現在的劉真言能深深的體會到活著比死痛苦很多很多倍。
即使曾經劉震威的殘忍劉真言也沒有如今的麻木,在還沒有遇見小白的時候劉真言以為他的心經曆過那麼多以後不會再痛,現在才發現不是不痛而是那個讓自己的痛的人還沒有出現。
就在劉真言思緒萬千的時候一道利落的聲音取代了清飛洋的冰冷。
“劉真言,出來陪我吃個飯。”剛從日本伊藤家回來的羅宇昊在看過羅珍珍以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到了XM。
如今的羅宇昊已經沒有在政府部門工作,他靠著自己多年的能力辦了個正當的尋物公司。
因為曾經積累了不少財富所以如今也不會為了錢奔波,生活小打小鬧的過著,也尚算安逸。
隻是現在跟伊藤家牽扯上了讓羅宇昊有些頭疼,特別是每次看見伊藤櫻花那張漂亮卻嚴肅正經的臉他就渾身難受。
這也算生活中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吧。
“恩。”劉真言沒有拒絕,按了電話就直接往辦公室外走去。
清飛洋在外麵的半敞式辦公室看見劉真言出現,也立馬關了電腦離開了座位,邊收拾著桌上的文件夾,邊說。
“等著我,一起去。”
就在劉真言離開他的辦公室離開落地窗窗邊的時候,一道窈窕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貴族會館的門前。
一身飄逸白底素描花色的V領短紗裙,露出她一雙又白又細長的雙腿,腳上踩著精致的鑽石鏈拴腳腕,人字形細皮涼鞋,搭配著掛在肩上的洋紅色的信封包。
出現在眾人的眼裏吸引了無數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