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先走了。”李曉白撐著桌子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老板從廚房裏察覺到異常衝了出來:“小白,你不吃啦?”在看到白襯衣的時候微微一愣。
李曉白已經撞到門邊,隻能背對著老板無力的搖搖手說道:“還有事,下次吧。”
腦子裏是支離破碎的畫麵,讓李曉白隻覺得天地旋轉。
每一片的破碎上麵都帶著複雜的圖案,在她腦子裏旋轉,好像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在飛旋,所到之處割著她大腦裏生生的疼,疼在一瞬間達到了最高點,李曉白直想用頭去撞牆。
大腦裏有一股力量好像一隻手一樣拽著李曉白無法停止思考隻能拚命的回憶,可無論她多麼用力的回憶卻怎麼都拚不出一個完整的東西。
隻能讓劇烈的疼痛像一隻拳頭般打在她胸口上快要喘不過氣來。
李曉白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重影,衝出了老字號的門口好不容易才能撐著電線杆沒有直接倒在路邊。
“小白,不要這樣對我。”白襯衣滿目蒼夷,她居然叫他白襯衣,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叫他的新稱呼。
原來他在她心裏不過是一件白襯衣,因為心裏的痛白襯衣心髒緊縮的已經顧及不到李曉白的異常。
“你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你要我怎麼對你?”李曉白強撐著想要白襯衣不要再靠近她,每當他的靠近,她就更疼是千百倍。
這種痛痛到已經連她受訓過的體質都承受不了了,白襯衣受傷的大吼:“是你忘記了我,不是我忘記了你。”
“既然忘記了,那就說明你對我不重要,放手。”李曉白手腕被白襯衣抓住,他掌心熱烈的溫度好像一把火鉗從血液裏探進她的四肢百骸。
頭疼更是劇烈,李曉白連眼珠都變成了棕色,手指緊緊的陷入掌心。
白襯衣死死的握住李曉白的手腕,為什麼她忘記了他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曾經她對他的承諾那都算什麼?
細密的痛攪動著李曉白整個身體,沿著她的脊背一陣又一陣的襲來,她連背都直不起來,佝僂著身子臉色開始轉變成紫烏的顏色。
白襯衣終於發現了李曉白的不對勁,他以為是自己傷了李曉白,手一抖就鬆開了她的手腕。
李曉白好像被白襯衣鉗住的不是手腕而是脖子,當他一鬆手她就像得到空氣般的大口喘氣。
渾身的血液又流回了該去的地方。
那日李曉白從白襯衣的住處離開後,遇見大米,大米跟她說過,她認識白襯衣,還救過白襯衣,可這樣的談話突然被弗羅打斷了。
李曉白能從弗羅的眼裏看見層巒疊嶂的痛苦,所以她選擇了不再追問。
他們是她的同伴,他們有事在瞞著她讓她在心底有不好的感覺出現。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但回想曾經的過往她經曆過的事情都曆曆在目,沒有遺忘過什麼。
如果有些回憶對所有人都是痛苦,那麼她情願自己忘記,而不是貪心的回憶起來。
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可能是完美的,誰都會有殘缺,而她的殘缺是她不知道的那麼又何必再找回殘缺兀自痛苦了。
而白襯衣顯然是這片殘缺中的引子,所以注定李曉白不會再讓他接近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一輛華麗耀眼的林肯房車停在了兩人的麵前,車輪還在滾動,而門已經打開,劉真言邁著修長的腿,好像救難眾生出水生火熱的神一般走到李曉白的身邊。
李曉白在恍惚間感覺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靠近自己,當他越走越近的時候,她能嗅到身影好聞的氣味,劉真言將李曉白緊緊扣著電線杆僵硬的手取下,然後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這才帶著警告看向白襯衣:“又是你。”
白襯衣看到眼前一瞬間發生的事心如刀割。
劉真言能感覺著李曉白的虛弱:“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來管。”白襯衣像一隻被人侵犯領地的貓,豎起他所有的防衛。
可這在劉真言眼中隻是找死的另一種表現。
“不論你是誰,你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劉真言當著白襯衣的一把將李曉白抱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無論他是誰,居然看不見小白的難受,那他就該死。
“你把她放下來。”白襯衣看著小白像一隻流浪受傷的貓,此刻好像找到避風港躲藏,她怎麼能躺在劉真言的懷裏好像那裏就是她最終的歸屬地。
曾幾何時他也像一隻流浪的貓一樣,在李曉白的笑容中找到了歸屬的感覺,可現在了?
“你應該看出來小白選擇的是我。”劉真言低頭看著李曉白抓著自己襯衣袖口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睛裏升起了血腥的鬼魅。
“她隻是不舒服靠著你而已。”
“你對她下毒?”劉真言摟著李曉白肩膀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癱軟在自己懷裏的李曉白完全不對勁的臉色,滿臉的殺氣。
他的女人可不是拿來被別人傷的。
李曉白好像感覺到什麼了在劉真言的懷裏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讓他走。”
白襯衣的心被鐵輪一遍一遍的燙過,看著李曉白的樣子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剛才是他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是他疏忽了,倒是這個突然出現的霸道男人注意到了這些。
無法為自己辯解的白襯衣隻能喃喃自語的說著:“我是絕對不會傷害她的。”
“那你就該滾,無論你和小白有什麼樣的過往都不能成為你如今傷害她的借口。”劉真言摟著李曉白,心疼的看著她眼底的烏青,這個長的像女人一樣的男人到底對小白做了什麼。
如果不是曉白的不允許,他真想直接殺了這男人。劉真言抱著李曉白離開了是非之地,保鏢打開車門再關上車門。
白襯衣望著來去匆匆的豪華轎車就好像看見他心裏的愛漸行漸遠。
房車內駕駛座和後座間隔著自動升降的鋼板,隔出兩個空間,能夠很好的保護乘坐者的隱私。
劉真言把曉白抱進車裏,將她放平在車後座,然後從冰箱裏取出冰袋,小心的放在她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