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白,曉白。”
李曉白在越來越小的聲音中關上了手機,麵向江水她麵帶冷凝的笑意緩緩的說道:“師父,歡迎來到我的主場……”
說完,李曉白將手中保留了多年的珍寶一樣的手機用盡最大的力丟了出去。
它帶著還沒有來得及熄滅的藍光和悲哀在空中滑出孤單的弧線。
翻轉……墜落……咚,的一聲砸在水麵上,砸進江水中,濺起支離破碎的水花。
她留這隻手機就是為了讓師父找她,她留這隻手機就是為了告訴師父,她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師公說了什麼,她留這隻手機就是為了讓師父明白後悔兩個字怎麼寫,她留這隻手機就是為了讓師父付出他該付出的代價。
師父做錯了太多,而生活卻太善待於他了,每當孩子們忌日的時候,她總是能在教堂裏看見所有傷心欲絕的家人的背影無能為力。
她能做的隻是代替師父這個罪人去懺悔。
曉白回憶起師公當時留的遺言,做起來很難很難。
“曉白,如果不能送他進監獄,那麼……就殺了他。”
師父是師公養大的孩子,師公最了解。
師父就是師公心頭肉,他是那樣慈祥的老人,卻在臨死前挖掉了自己的心,帶著不完整的軀體奔赴上了死亡的路。
該來的人終於要現身了,這六年師父躲的很徹底,她瞞著所有人給了他六年的時間,該夠了。
掏出小包裏另外一部手機,李曉白撥通了一個號碼。
而跟李曉白通電話的人因為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心火怒發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電話,眼裏帶著毒蛇般的狠,喃喃自語道:“她知道了,她肯定早就知道了。”
可怕的眼神讓站在他四周的西裝革履的保鏢都是畏懼,豹紋沙發上的人低聲的咆哮:“找到她,我要你們立刻找到她!”
李曉白撥通電話,隻響了一聲便被人接了起來,電話裏是充滿快樂的女聲:“曉白,你可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接電話叫李曉白的女人歲數比李曉白大不少,金黃色柔軟的頭發散亂的用根筷子盤在頭頂,整個人正蜷縮在舒適的真皮滾椅間,麵對著五台電腦連成的電腦群,深邃的五官充滿了不自覺的喜悅和興奮。
“克麗絲,幫我看著DAI的劉真言身邊的人,我想他們現在在查我對外的身份了,你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白小敏同學,祝願你大學新生的生活快樂,不過弗羅和迪茲他們一群人可是找你都要找瘋了。”
在橋邊漫步踱著的李曉白脫了腳上的高跟鞋,換上純白滑板鞋,將長裙在小腿的地方打上一個結,以免掉落在地上。
然後站起身手裏提著華麗的高跟鞋往回去的方向走去:“是麼,兩年都沒找到還差這麼一天嗎?特意告訴我這件事應該還有其他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