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大陸,最南端的邊陲沿海小縣城海寧縣,此地三麵環海,差不多算是個半島的狀態。縣城民風樸素,鮮有凶惡之徒欺行霸市,縣城麵積不過幾百裏方圓,人口也不算很多,大約三十來萬人左右。
周家原本是海陵郡的地位顯赫的官宦之家,曆代都有家族中人在朝中為官。
傳至上代,家道中落,隻有一人在海陵郡為官,而且擔任的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閑官,手中並無實權。後因政治變革,受到排擠,因此幹脆辭去官職,全家遷徙到當年祖籍之地海寧縣。
再到周家本代家主周雄處,已經在海寧這個縣城安居五十餘年,然而並未再有一人在朝中為官了。
周家在海寧縣倒也算的上大戶世家,由於祖上積累,現在海寧縣有良田千畝之多,縣城中也頗有一些產業,每年收入倒也頗為豐厚。周家家丁門人加在一起大約三百來人,這等規模的家族,在海寧縣也算是數一說二的大家族了。
周家本代家主周雄今年已經有五十歲了,一生共娶妻妾四人,育有五子一女。大房柳式共生有二個兒子,長子周傳慶和三子周燦。大兒子周傳慶已經二十三歲了,性格極為穩重,自娶妻以後,家中外部一切大小事務都由其掌管,倒也打理的井井有條。
三子周燦平時沉迷於音樂詩文之道,對於家族之中的生意和家產並不關心,平時多是和一些朋友去外遊玩,很少在家,家中之人對其倒也持這默許的態度。
二房黃氏隻育有一女,名為周鈺,排行老四。今年已有十四歲,生的端莊大方,姿色天然,一貌傾城,般般入畫皎若秋月。此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倒是與其母黃氏十分相似,再加上周家隻有她唯一一個女兒因此更是深得周雄疼愛,奉若掌上明珠。
三房李氏乃是本地縣城縣令三女兒,向來嬌慣,平日裏也是十分跋扈,因眾人顧忌其身份,連大房柳式對其也是禮讓三分。
李氏也是生有二個兒子,二兒子周傳文和五子周慶,二兒子倒是性格隨著周雄,因為外公家的關係,如今到也在縣城中謀得一官半職。
五兒子周慶今年也是十四,此子性格隨其母,飛揚跋扈,家中無人敢惹,典型的二世祖作風,平日裏依仗一些家丁惡棍為非作歹。
城中受其禍害的不在少數,路上行人見其一般都是遠遠躲避,免得惹禍上身。而李氏極為護短,隻要不是犯下害人性命的不赦之罪,都會為其善後,這更加使其目無王法。
四房安氏,本是大房柳式的陪嫁丫鬟,周雄年輕之時,因為酒後貪圖其美色,便做了此事。這原本不是什麼大事,在當時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實際上本來就是主人的名義妾室。
大夫人心地善良便讓周雄正式娶其為妾,因此安氏便因此有了四夫人的名分,周雄雖然把安氏納為妾室,但自那以後便再也沒有管過她們,陪嫁丫鬟的出身,使其在周府的地位更低人一等。
安氏生有一子,名叫周山,按排行來說應該是老六,今年十一歲。但是在家中卻並沒有幾人當其是少爺,就連周家的一些稍微有些勢力的門人和管家,也敢對其呼來喝去。
今日五少爺周慶與墨家三少爺在飄香樓不慎惹得二位來路不明之人,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頓,後來回來召集一幫門人家丁前去尋仇,又被打的半死,差點丟了小命,便不敢再去尋仇。
此時正在家中大發脾氣,院中地上散落一地的破碎茶杯,隻見周慶此時的臉已經被打成了半個豬頭,五官已經很難分清,口中呻吟不已,躺在躺椅之上哀嚎著,時不時的冒出幾句咒罵:“一群廢物啊,本少爺養你們這群狗奴才到底有什麼用?這麼多人連二個人都打不過,害得本少爺差點連性命都丟掉了,你說說你們這群人是不是廢物?”
一眾手下低著頭站在一邊,唯唯諾諾不敢抬頭。
周山今日也是倒黴,剛剛從外麵回來經過院中,看見躺在躺椅上哀嚎的周慶,和旁邊的一群手下,於是便多看了一眼。
正準備離開回到側院的時候,不巧被周慶看到,此時周慶正是一肚子的火氣沒有地方撒,要他再去找那二人尋仇打死他也不敢了。
此時看見周山進門,頓時好像找到了撒氣的對象,”周山,你連你小子也敢嘲笑我了是吧,看來幾天不教訓你,你都忘了你這個野種的身份了,敢嘲笑本少爺了是吧,來人,給我打,往死裏打。”周慶咆哮著說道。
周山正要解釋,但是周慶的那些手下哪裏肯聽,今日他們也沒有少挨那二名不知姓名的高手的揍,剛剛又被周慶亂罵一通,心中也是大為窩火。
此時周山趕過來,正好拿他出氣,周慶的一聲令下之後,眾人便不管青紅皂白,把周山押了過來。眾人一頓拳腳相加,不一會周山便是滿身塵土,臉上多處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