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人生的盲點和誤區(2)(1 / 3)

從上述分析我們可以看出:榮譽與道德關係密切,而名望卻與才能瓜葛緊密;榮譽保證人成其為人,以此區別於禽獸,而名望保證人之成為偉人或英雄,以此與凡人區別。從幸福的角度看,榮譽與幸福關係密切,因為這涉及一個人的品行與德行,而名望則與幸福無甚牽連。阿奎那在《神學大全》中早有提示:“幸福不可能在於榮譽。因為榮譽是由於個人具有某種卓越之處,人們才給予他的,因而它是有名望的人卓越的標誌和證明。然而,一個人的卓越與他的幸福並不成比例,幸福是人的完滿美好,卓越是幸福的組成部分,有了它,便有某些幸福。所以,榮譽產生了幸福,但是幸福主要不在於此。”他進而論述道:“德行的真正報酬是幸福,高尚的工作為的是幸福,如果他們為榮譽而工作,它便不是德行,而是野心。”在此,阿奎那所謂的由於個人有某種卓越之處的“榮譽”,就是叔本華所說的“名望”。

由於男人和女人社會角色的差別,在現實人生中,虛榮心的表現各不相同。周國平先生說:“女人的虛榮不過是一條裙子,一個發型,一場舞會,她對整個人生並不虛榮,在家庭、兒女、婚喪等大事上抱著相當實際的態度。男人虛榮起來可不得了,他要征服世界,揚名四海,流芳百世,為此不惜犧牲掉一生的好光陰。”他引用英國作家托馬斯·薩斯的話來替女人叫屈:“男人們多麼討厭妻子購買衣服和零星飾物時的長久等待,而女人們又多麼討厭丈夫購買名聲和榮譽時的無盡等待——這種等待往往消耗了他們大半生的光陰。”周先生不無感慨地得出結論說:“男人以娶美女為榮,女人以嫁名流為榮,各自的虛榮助長了對方的虛榮。”

不管是男人的搏殺還是女人的矯飾,虛榮心的確助長了社會的繁榮。某種意義上說,正是虛榮為人類的航船揚起了順風的帆。隻不過人類在虛榮的滿足中每每淡忘了人生目的地。在我們把雙眼緊盯著他人的雙目以求得點頭認同的時候,一路風光正隨行船的流水嘩嘩地流逝。嫉妒

在普通的人類本性中,最不幸的莫過於嫉妒了;嫉妒的人不僅隻要自己能不受懲罰,就會對他人幸災樂禍,而且他自己也會因嫉妒而憂鬱不歡。嫉妒的人不是在自己所有的東西中尋找快樂,而是從別人的所有中感到痛苦。如果有可能,他總是想剝奪別人的利益。他認為這樣做和他自己占有利益一樣重要。

——羅素培根說:“在一切的情欲中,嫉妒是最強烈,最持久的。”周國平說:“就所給予我們的折磨而言,嫉妒心最甚,占有欲次之,匱乏反倒是最小的。”羅素也說過,除了憂慮之外,嫉妒是造成不快樂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他認為,嫉妒是人類的一種最普遍而又最根深蒂固的情感。

《聖經》中把“嫉妒”叫做“凶眼”,占星術士把它稱做“災星”。可見,嫉妒簡直就是幸福的天敵。一個被嫉妒折磨的人是難以享受幸福的光景的。難怪《舊約全書·雅歌》中說:“嫉妒如陰間之殘忍,它燃燒起來如烈焰,如聖火。”是的,嫉妒可以燃燒一切,但是,最可怕的是焚燒了理智與良知。

有人把嫉妒分為西方式和東方式兩種:西方式嫉妒引入暗下決心超過對手,而東方的嫉妒則使用各種暗害中傷手段使對手失敗。不管怎樣,一旦嫉妒產生了,心理就失去了平衡,在他人優勢的壓迫下,你無法坦坦蕩蕩,無法再在你預設的人生軌道上從容信步。亦如樹林中大樹遮住了小樹的陽光似的,他人的優勢扭曲了你生命的軌跡,熄滅了你的自信。難怪薩特會惡聲惡氣地說“他人即地獄”。僅此一念,嫉妒產生了,咒語產生了。周國平說:“嫉妒無非是虛榮心的受傷。”的確,倘若我們都能如聖賢所說的抱定“淡泊明智,寧靜致遠”的態度來麵對人生,則何妒之有?但我們畢竟不是聖人,凡心太重,無法洞悟人生.我們難以忍受他人發達時的那種逼人之氣。嫉妒常常在同類之間產生,所謂“同行是冤家”、“文人相輕”等。並非文人才相輕,或者相輕的隻有文人,隻不過文人的筆把嫉妒之心用文字凝固下來讓人們看見了。其實,毫無嫉妒,不說他人不是的人不多,隻不過都暗暗地藏在心底,怕見陽光罷了。

嫉妒如鼠,隻有在黑夜裏放肆地啃咬,光天化曰之下,我們多半見不出。嫉妒常須扮成“恭維”才能重見天日,那笑裏藏著嫉妒的刀子。在一切心理疾病中,隻有嫉妒是難言之隱。憤怒時我們可以發火,恐懼時我們可以顫抖,孤獨時我們可以尋求朋友……

如果說“生氣”是拿別人的缺點來懲罰自己,那麼“嫉妒”無疑是用他人的優點來傷害自己。嫉妒心強的人最容易發現他人的長處,並極力尋求他人長處的非正當性。對此,羅素有較形象的描寫:

在有一般體麵的婦女身上,嫉妒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如果你坐在地鐵裏,有一個服飾華麗的女子沿著車廂走過時,你試著留神別的女子目光。她們之中,除了比那個女子穿著更華美的以外,都將用著惡意的眼光注視著她,同時爭先恐後地尋找出貶損她的話來。歡喜飛短流長地談論人家的隱私,就是嫉妒的表現,立刻會被人聽信。